闻笙摸摸自己的鼻尖,纠正迟绛:“是一天半。”
“这重要吗?重要的是——”
迟绛笑容忽然狡黠。她挑挑眉毛,用只有闻笙听得到的音量说道:“我感觉刚才磕的这一下很痛,非常痛,痛到要去医务室的程度。闻笙,你要不要陪我?”
陪与赔字同音,因着迟绛这一脸坏笑,她天然地将句子理解成“你要不要赔我。”
“可以赔。”
闻笙双手撑着地面,从垫子上起身:“但是你不要讹人。”
“闻笙,你小气死算了!”
迟绛几乎气得跺脚:“好不容易找到借口带你逃体育课,你不感激,还怕我讹人。陪我走到医务室最多三分钟,你连这三分钟也不舍得。”
闻笙恍然大悟,被迟绛说得有些不好意思。
赔罪似的,她主动牵起迟绛的校服袖口,轻声询问:“是磕到哪里了,还疼吗,真是对不起。”
闻笙的嗓音轻柔。
迟绛站在原地,看着捏住自己袖口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又看看离自己只有几公分距离的闻笙,忽然觉得有什么酥酥麻麻的字符钻进自己的耳朵。
“疼,闷闷疼。”
迟绛指了指磕到的位置,特别心虚地撒谎,声音几不可闻:“你揉揉,就不疼。”
此句一出口,她便立即发觉了自己的矫揉做作。
原地立正准备撤回上一句“无耻”
发言时,却看见闻笙抬起右手,指腹轻按在自己额头处,触感微凉:
“像这样,会好点吗?”
迟绛觉得这样很不好。
这下,不只是头疼的问题了——
迟绛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要骤停了,心脏也几乎从喉咙里跑出来。
12
迟绛很快将自己过度的反应归结为对肢体接触的极端敏感。
“啪”
地拍开闻笙的手,一骨碌躺倒在垫子上抱住头:“闻笙,帮我扶一下腿。”
“哦,好。”
闻笙也被她剧烈的反应弄得有些局促。
她蹲下来,没像迟绛似的抱住小腿,而是按住她的鞋面。
“悄悄给我增加难度,对吧?”
迟绛扬起笑脸得意:“我可不像你,我腰好着呢。”
迟绛的核心力量的确好得惊人,仰卧起坐丝毫不费力气。只是到了后期,动作才稍微缓慢一点,起身稍显艰难。
与之对应的,是每一次起身,闻笙的面庞都在自己眼前缓缓放大。
白皙的皮肤经阳光一晒泛着淡淡红色,长睫卷翘,看向自己的目光,比两人初识时柔婉许多。
“闻笙,”
迟绛坐起来:“你真好看。”
闻笙皱皱鼻子,按着双脚的手加重了力道:“没到时间呢,快点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