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望看了他一眼,便径直走了进去,里面右侧坐着的,正是前一日被吕野落在农舍的徐果,徐果见到吕望进来,忙站起身,作揖,“臣拜见怀阳王殿下。”
吕望看她,笑:“大驸马快起,皇姐,”
他回头对着吕野说道,“你的大驸马怎么在此处?”
吕野此时也走近,她看了眼徐果,还没说话,倒是徐果说道:“殿下恕罪,臣是臣子,大驸马之名未得落实便不能算,大公主殿下尊贵,臣不敢妄想。”
“哦?”
吕望笑,看着两人,“你两吵架了?”
徐果又道:“大公主殿下尊贵,臣不敢。”
吕野看着徐果的样子,一直躬着身子,手上的那些绷带已经被完全除去,指甲长得极慢,还是刚冒出头,如今那指尖便是猩红一片,那缕红色有些刺到吕野的眼睛,她低了低头,顾自往里走,在此处她本就地位最高,卫桑见她这般,忙引她坐主位,“公主殿下,请坐主位。”
“嗯,”
吕野走到主位,坐下。
吕望瞧她这般,笑笑,心里不禁想:“无论大皇姐如何有谋略,她毕竟只是女子,女子便有这世上大部分的感性,她们容易脆弱,容易伤怀,便是手里握剑,也总是那般心软。”
这般想着,也跟着入座,他坐在次位,此时剩下卫桑一人依然站着,他看了眼吕野,往吕望那边走去。吕望的手放在桌案下,不经意间紧了紧,其余几人看不到他的紧张,只当他这般沉稳,卫桑站定,问道:“方才便问了,两位殿下来臣的营帐,是有何事。”
吕望看看他,手拿到桌案上,轻轻点了点,才道:“卫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
说着看了看桌案,“怎么没有酒?卫将军招待不周噢。”
卫桑看他这般,静默了一会儿,走到营帐外,很快便拿来了三壶酒,各放在吕野,吕望与自己的书案上,吕望看了问道:“怎么落了徐侍郎?”
卫桑笑笑,指了指徐果的手,“怀阳王有所不知,徐侍郎被人拔了指甲,如今,不能饮酒。”
徐果会意,轻轻的将手伸出,弯曲了一下,笑,“不碍事,已经好了,只是微臣本就不胜酒力,望怀阳王见谅。”
吕望似是才注意到这,眼里带着有些担忧道:“徐侍郎是犯了何事,被这般对待?”
徐果笑,“犯事?怀阳王英明,一下便猜到是谁拔了我的指甲。”
说着,又对吕野笑笑,“大公主殿下既是与怀阳王一起出现,便也是知晓的吧?”
吕野否认,“本宫并不知晓,”
她站起身,“徐果,你是本宫未来的大驸马,若是有何心事,你需与我说,本宫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吕望瞧着两人的对话,竟是一时不知是真是假,自他决定所谓的谋反以顺他父皇之意后,他与皇帝的联系少之又少,便是想防着他人知晓这些联系,让所有事功归一篑,但如今,便是联系少了,知道的事便少了,有些摸不清。
此时卫桑走出来解释道:“怀阳王有所不知,徐侍郎被罚后,皇上最终还是放了他。臣与徐侍郎都与卫青感情深厚,徐侍郎心灰意冷,便来寻我,兄弟间有酒有茶,心绪也能通常一些吧。”
他又看了眼吕野,“原以为大公主会来寻侍郎,却不知,竟是去找怀阳王了。”
声音稍有些低,似是在为徐果抱不平。
吕野低头看看他,轻抿着嘴,“本宫也是不知,徐侍郎竟是来寻卫大将军。”
也不知是不是怒火攻心,竟是咳嗽起来,徐果有些担心,人虚虚的站起一些,又看到吕望正看着自己,只能紧了紧手,终是制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