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酒陆抱着朝服阔步走到他面前,压低声音道:“听说,陛下昨晚犯了急症,早上才醒。”
赵恒脸色一沉,立刻站了起来,沉声道:“更衣。”
沈芙放看着主仆二人进了房间,拿了张荷叶出来,洗净了,包上一只胡饼,用绳子捆好。
过了一会,赵恒出来了。一身紫色官袍,腰上白玉带,官帽还在拿在手里。
他穿官袍比常服要更显威严,整个人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肃气场。
沈芙跑过去把荷叶包好的胡饼递给张酒陆,小声道:“大人路上吃,很香的。”
“沈姑娘辛苦。”
张酒陆偷瞄了一眼赵恒的神情,识趣地接过了胡饼,还朝沈芙抱拳行了个礼。
沈芙眼睛一亮,飞快地又包了三张胡饼,用荷叶卷好了递给张酒陆:“张侍卫也吃,加了白芝麻,很香的。”
“多谢沈姑娘。”
张酒陆受宠若惊,连忙接过饼。
“五文钱。”
沈芙笑着朝他伸手:“开张生意。”
张酒陆笑容僵在嘴角,瞄了瞄赵恒,见他只顾往外走,只好摸出钱袋,拿了一块碎银出来。
“只要五文,我做生意童叟无欺。”
沈芙摇头,笑吟吟地晃了晃五指。
张酒陆只好数了五个铜板出来递给沈芙,这才跟上了赵恒。
“大人,沈姑娘收我钱。”
他扭头看着院子里,小声说道。
“吃东西付钱,天经地义。”
赵恒低眸看向张酒陆手中捧的胡饼,冷声道:“你还想吃白食?”
“可这不是沈姑娘的吗?沈姑娘不是大人您家的吗?属下是大人您的手下,这和吃自家东西没区别啊。”
“你和谁是自家?”
赵恒上了马车,扭头冷冷睥他。
赵恒还没挣上个自家人,张酒陆倒是积极争取上了。
在马车里坐了会儿,他忍不住打开那包荷叶。里面包了一张胡饼,上面洒了炒熟的白芝麻,味道确实很淡。
“大人,沈姑娘三张饼只收五文钱,这样不会亏本吗?”
张酒陆的声音从马车窗外传了进来。
“她给你几张饼?”
长指撩开帘子往外看,只见张酒陆正捧着荷叶舔芝麻。
“三张啊。”
张酒陆意犹未尽地说道。
那为什么只给他一张?算上他之前吃的,那也比张酒陆少一张。
他以为沈芙不回长公主府,会过得凄凉,可人家烙饼做羊汤,分明很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