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天下庶士千千万,可为世家所用,也可为皇权所用,都砍了确实不值。
魏帝点了下头,合上奏本,“那就依你们的意思办,闹事其余人只罚一年俸便罢!”
裴旸的余光暗自往元珩身上飘过一瞥,应了旨,掸袖踱出大殿。
这一案了结,该抓的抓,该放的放,算是各得其所。
陈言中在殿外看见元珩出来,立刻凑过去激动说:“殿下肯为庶士们求情,这份心胸实在令人佩服。”
元珩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献殷勤,直接问:“陈大人有事要禀?”
陈言中不再绕弯子,“曹炎方知道殿下以提审之名免他进台狱受刑,心中万分感激,想要登府拜见,以表谢意。”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曹炎方的事,什么时候需要陈大人为他做主了?”
元珩没接茬儿,快步向宫门走,“他的路如何走,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机会给他,还要看是否中用。”
他放慢步子,轻声提醒,“大人不要忘了自己吏部尚书的身份,当心给旁人落下结党营私的话柄。”
“本王也仅是从王妃录下的情形中得知,曹炎方品行尚佳,不与徐茂等人一心,才被这帮官员所不容,因此不愿让他进御史台受淘洗。至于郡守当得如何,再历练几年,待小有成就后,再登本王府门吧。”
陈言中埋头连忙应是,见元珩走远,没敢跟上去,拢着袖口拭了把脑门上的汗……
这些时日元珩不在家,倒给了云静机会可以常去撷英斋坐镇监工。
这日她正在后院房中试菜,方傅母丈夫李掌柜来报,说来了位仙风道骨的姑娘,要找夫人还衣裳。
云静想起上次不寻常的偶遇,估摸猜出了是谁,问他来人是不是眉间有红砂,李掌柜连称正是,就立刻把人请了进来。
羽舟进门,一见云静便侠义凛凛拱手施礼:“那日多谢夫人解围!”
又把包好的衣裳递给丹蓉,“这衣裳我仔细洗过,也没有破损之处,今完璧归赵。”
不仅衣裳洗过,就连那块包裹用的锦帛都是新的。
这番言而有信,一身坦荡,让云静心中感佩,不由问:“姑娘是哪个府上的?”
羽舟笑笑不语。
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她是隐士,隐名惯了,也自在惯了,这点小事不愿到处张扬姓名,摇摇头说:“我看夫人虽是闺帷之身,却有大将气度,能识人所需,你才应该留名呀。”
云静也只能笑笑,什么都不说。
羽舟见她亦不愿表明身份,便道:“无妨,反正这间铺子跑不了,以后也知道在哪儿能寻到夫人了。”
“啊——”
正聊着,外厅忽然传来客人一阵尖叫。
云静透过窗,探察前面铺子的情形,看见似乎是闯进一名衣冠不整的女子,脸、脖子和腿上都是血,正趴在地上抱着李掌柜的脚,嘴里不停嚷着说要找平城令报官。
这女子的模样瞧着可怜,近乎疯癫的神情却又可怖,一些客人受了惊已陆续离开。
如此,今儿的生意怕是没法做下去了。
云静让丹蓉叫上几个小厮,一齐把那女子抬进了后院正房。
她的力气已濒临竭尽,身上衣物凌乱,鞭痕刀疤交织在一起,叫人不忍触碰,闭着眼躺在软榻上一动不动。
羽舟看见伤者,身为医者的本能让她不自觉蹲下身,开始为女子诊治。
有了大致判断,她在纸上写下所需药材,“这女子身上多处伤口恶化,连日水食不进已是虚空,必须服下这几味药才有救。”
铺子里的药哪会备这么全,丹蓉立即吩咐小厮去买。
羽舟为女子整理着衣裙,发现她的状态越来越差,看上去已支撑不了多久,又让人拿来半片山参含在她嘴里,等着药回来。
这时,又一队官兵忽地破门而入,嘴里喊着:“豹骑卫搜查人犯,没有命令不得外出!”
明晃晃的尖刀刺来刺去,仅留下的几位客人抱头蹲在墙根,吓得瑟瑟发抖。
李掌柜见势不妙,恐和那位闯进来的女子有关,便出来顶在前,对豹骑卫恭敬地说:“小的们都是老老实实的生意人,铺子里应该没有大人要抓的人犯。”
豹骑卫却丝毫不理会,把铺子里的人挨个拉到近前仔细查看。
此时后院房中,受伤的女子微微睁开双眼,嘴唇翕动,奄奄一息间开始断断续续说话:“我是……京郊柳吉郡人,那天,几个官兵……忽然冲进我家院子,把我带走……谁知被虏到了军营……若是不从,他们便往死里打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
丹蓉趁她口齿还算清晰,紧着问道:“你还记得是哪里的军营么,听过的名字,见过的模样,能多说就多说呀……”
女子道:“在京郊……殿下……我的眼睛被蒙上了,看不见。”
她在用最后一丝力气哭诉,“我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但有一日能让恶人伏法,我死也瞑目!”
云静将视线移向前厅的豹骑卫。
豹骑卫的大营就在城中,不在京郊,京郊只有中军大营和预备营,所以女子口中的军营应该不是豹骑卫。
如若与豹骑卫没关系,那为什么是他们来搜人?搜到了就直接灭口吗?如果发现这女子还没死,铺子里的所有人都会受牵连。
云静见这队人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而且这间屋里没后门根本无法逃跑,心里直道不好。
情急之下,她命水韵:“去平城署衙报官路程尚远,来回之间怕此处变数太大。你趁机出屋,混在来往的后厨杂役中从偏门出院,直接去敲登闻鼓,就说豹骑卫擅自冲进铺子扰民,让御史台的大人跟你走一趟,动静闹的越大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