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沈渡舟瘫坐椅子上,满脸无奈的看着谢辞,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他是真累啊,本来自己行蹤不定很少看诊就是为了躲清閑,结果现在好了,每天累死累活的玩儿命,还时不时就要被谢辞给吓一跳。
“刚才,我还以为你又没半条命。”
沈渡舟说起来都气。
谢辞倒是跟没事儿人一样,拿起桌上的茶壶先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也顺手给沈渡舟倒了一杯。
“我摸你的脉明明没有什麽问题,百殇蠖并无发作迹象。”
沈渡舟不去接谢辞递过来的茶,“这又是唱哪出?”
“这件事就说来话长了,但真的都是误会。”
谢辞心虚的揉了揉额角,“若不是形势所迫我定然也不会这麽吓江怀雪的。”
沈渡舟就看着他,等他把话说完。
“那时候吧情况紧急,施彦用邹子岳作威胁,还想要我服毒。我本来是想假装蛊毒发作骗过施彦,等他放松警惕之后再伺机动手。”
谢辞将茶杯放下,“但怀雪当真了被吓得不轻,然后……”
讲到江怀雪的武功,谢辞又不知该如何讲下去。
沈渡舟他自然信得过,但这件事既然是江怀雪有心隐瞒,那他就不应该说出来。
“反正就是你装病她当真了,现在你不知道该怎麽收场了是吧?”
沈渡舟反应过来,却莫名的松了口气。
还算好,谢辞这次只是装作蛊毒发作,不是真的发作了,不然又是一堆麻烦事儿。
“你这次,是真的吓到她了。”
沈渡舟看向门外守着的身影。
江怀雪依旧等在门口,不安的来回踱步,在确定谢辞安然无恙之前怎样都不敢离去。
当初谢辞在玄清派大殿上晕厥,只差一点就是生离死别。
那时候江怀雪快马加鞭赶到西岭山求助韩老,离去之时她都担心着此一去若是不成,会不会就是永别……
只怕那时在江怀雪心底留下的阴影,无论如何都难已被抹去了。
“我知道……”
谢辞阖眸,“可当时我若不这麽做,便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当然不能顺着施彦的心意服下那毒,否则再无还手之力,江怀雪也将被置于危险之境。
可他也不能不顾邹子岳的死活,任由施彦直接要了施彦的命。
他只是没料到,江怀雪会为了救他暴露隐瞒了这麽多年的武功,也没有料到江怀雪的武功竟然已经到了连他都惊叹的地步。
是啊,当初最天赋异禀的江怀雪,怎麽可能会泯然衆人。
就算他谢承安不在,江怀雪依旧有她自己的路,依旧是条坦途。
“现在有韩末前辈的内力替你压制,蛊毒就算发作应该也会比较稳定,每一两个月最多发作一次。”
沈渡舟交代着,“只怕下一次毒发也近了,你多留心。”
谢辞应道:“但今天这事儿,你且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