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连忙上前劝阻:“钱先生!现在调查都没开始,您这么说不合适!您冷静!”
“不合适?怎么不合适!”
钱锋指着边迹的鼻子,大声吼道,“我儿子出门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突然受伤!你们怎么解释?”
李主任着急辩解:“他那是在急救,不然孩子可能会生命危险啊!”
“就是这么急救的?”
钱锋将检查结果重重摔到地上,猛地捶下墙壁,“急救到内出血了?”
边迹试图开口,但并未成功,脸上忽然挨了一下,疼得他眼冒金星。
李主任死死拉住家属的手臂,同时身边围上来几个保安。
“要不是你失误,我儿子怎么会受伤?”
钱锋被几个人拖着,情绪仍然激动,念念有词地问,“监控呢,没有监控吗?你说自己没问题,怎么证明?”
“当时……当时飞机在颠簸,我看那孩子有窒息的危险,叫了几遍都没医护在机上,所以……”
边迹少有地慌乱,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只能我上手。”
钱锋不依不饶:“你也知道飞机颠簸?为什么不叫人帮忙稳定孩子?为什么让他被撞成那样?为什么不上除颤仪?”
边迹仍想据理力争:“当时飞机上有33o号人,没有医护,没有除颤设备,其他号位需要保障全机乘客的安全。”
钱锋冷笑道:“x航干什么吃的?知道人手不够,还就派你们几个在飞机上?这么大的公司,连像样点的人都请不起吗!”
为了避免更大的冲突生,也为了医院的秩序,保安选择暂时将家属跟边迹隔离开,强行带走了钱锋。
边迹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头埋得很低。
李主任拍拍他的肩膀,“没事的。”
边迹张开双手,看着它,居然觉得有些陌生,明明有很多话想说,说出来却只有一句:“李主任。”
李主任安慰道:“家属护子心切,可以理解。”
边迹皱着眉,生平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我……错了吗。”
“错没错,哪里错,我说了不算。”
李主任看着他,深知任何安慰都显得无用,“正好你最近太累了,趁着调查期,歇会也好。”
这是边迹十年从业生涯来第三次漫长的调查期。
第一次是在五年前,他刚升两舱乘务员,因乘客私自打开应急舷窗而受连坐;第二次是在去年,处理a8o1火灾事件;第三次则是现在,起因是他情急之下施救,被质疑处理手段不专业造成乘客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