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中,她刚准备从地上爬起来,恰好与他深邃冰冷的目光对上。
她似乎明白,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何事。
已经顾不上手上沾满鲜血。
“殿殿下,我我以为姐姐在里面,方才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臣臣女这便离开。”
姜鸾被吓到说话都带着颤音,连滚带爬的从地上起来。
“站住。”
她脚步一僵,艰难回头。
那人一身的黑衣,黑眸凌厉。
而此刻躲在柜里的姜止心里无比的畅快。
这姜鸾,偷鸡不成蚀把米,真是活该。
紧接着,冰冷残忍的声音传入耳朵。
“想走就走?”
姜鸾被他冰冷的目光看得心脏莫名揪紧了一下,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像是一只不知所措的小鹿似的。
她呆站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门外,乔老夫人,柳氏,裴商祷等人陆陆续续进到了房间。
房间里顿时被灯火点亮,大家看着房间里角落里那具尸体,还有地上的血,不自觉的倒吸一口冷气。
床帘撩开,什么人也没有。
姜老夫人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顾莨。
她僵着身子带着一众丫鬟仆人正准备行礼。
“殿下在这琉璃苑休息,府中下人也未曾通报,只怕老身怠慢了殿下,失了待客之道。”
坐在椅子上的顾莨面无表情道:“姜老夫人,礼就免了。”
“只是本王喝了些酒,有些不适,姜家公子安排本王在此处小憩。”
他冷眼扫了角落里的那具尸体。
“却不曾想,竟在侯府遇到了刺客。”
“还看了出好戏。”
姜老夫人转头看向角落里的那具尸体,她认得,这是广德侯府的庶子。
如今,凉王在镇远侯遭遇刺客,圣上若是追究下来,整个镇远侯府都不得安宁。
相较之下,孰轻孰重?
眼看着局势,她当做恍然大悟自责起来:“今日是我们的镇远侯的姜二丫头及笄。”
“府中家丁护卫都去了前院,没曾想让外男闯了进来,还险些伤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顾莨冷哼一声,“人死了,本王也懒得追究。”
“对对,殿下说的是。”
“但此事,老身定会查清楚,给殿下一个交代。”
“如今,这屋子死了人,殿下何不”
没等姜老夫人说完,顾莨先一步回答:“老夫人若是真有心,就让人尸体收走,将这里打扫干净。”
“是,殿下。”
他的唇角勾起一起讥讽的笑,眸子之中尽是嘲弄。
几个侍卫过去,将裴求的尸体往里从外拖走。
那具鲜血淋漓的尸体,经过姜鸾与柳氏时,两人被吓得屏住了呼吸。
可明明一个时辰前,裴求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现在,不过是见了顾莨一面,就变成了一具冰冷冷的尸体。
房间中的气氛压抑得吓人,而他却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敲打着扶手,好似一个掌局人。
丫鬟仆人们见主子面色不好,个个敛声屏气,谁都不敢多说半个字,生怕惹祸上身。
偶尔一些小丫鬟会忍不住抬眼,看向椅子上嚣张的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