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很快从一楼升上来,电梯门打开,她磨磨蹭蹭要抬起一只脚要跨进去,忽然听见家门口丁斯时克制不住的两声咳嗽,咳得惊天动地。
乔岁安身形一顿,深呼一口气,又一步一步倒退回来,依旧抬着下巴,没转身看他,语气硬邦邦的:“感冒了?”
丁斯时维持着靠着门框的动作没动,盯着她,嗓子有点哑,语调也冷冷的:“386。”
“发烧了?你……”
乔岁安瞪大了眼睛猛地回头,对上他视线的那一秒,突然想起他俩还在吵架,又重新扭回头。
昨晚他说完那句话后就走了,她仍然茫然地站在原地,委屈又生气,只能干跺脚,发誓这次绝对不会再哄他。
她清了清嗓子,余光斜瞟着他,语气也淡淡的:“吃药没?”
丁斯时言简意赅:“没。”
“没吃你那么理直气……”
乔岁安又要扭回头,扭到一半停住,硬生生转回来,生硬地憋出一句,“谁管你啊!”
生病的人脾气不好,丁斯时冷笑:“那你走。”
乔岁安梗着脖子不动,下巴抬着,非常孤傲,有点像秋秋。
……哦,也有可能秋秋那姿势就是学她的。
丁斯时盯了她半晌,道:“你转过来。”
乔岁安踌躇半天,转了四十五度角,拿侧脸对他。
丁斯时:“再转。”
她这才完全转过来,垂着眼睛盯着地,一副誓死不看他的模样。
他叹了一口气,直起身,关了门。
可能是因为生病,可能是因为烧得脑子确实不太清楚,丁斯时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拥住她,下巴抵在她肩头,鼻息浅浅的呼吸打在她脖颈,他发出一声叹息,轻轻的,像在认输。
作者有话说:
皇帝的试卷
这是自初三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之后,他第一次主动抱她,换作完全清醒时压根不会这么做。
乔岁安僵住了,她额头顶着他的肩膀,开始疯狂思考要不要推开他,就像每次她抱他时,他做的那样。
乔岁安视线乱飘了半天,最后定在他垂落的那只手的小指上。
他的手指苍白而指节分明,关节处泛着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冷得。指根处圈了枚兔子戒指,耳朵一个蓝一个粉。
“家里的药都过期了。”
丁斯时声音还是哑的,语气却轻柔了下来,他抵着她的肩,轻轻开了口,“陪我去买药吗?”
乔岁安静了片刻,直着身子问:“那你为什么生气?”
丁斯时缓慢地呼了口气,道:“你以后会知道的。”
她执拗,推开他:“为什么要等以后呢?有什么问题我们现在解决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