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笑:“哦,这叫体操,一定要在人背后打的体操么?”
“看你心情。”
她淡定。
祝玄知没工夫跟木兮枝瞎掰,躺到床榻里侧,她也过?去坐下:“你不跟我轮流守夜了?”
他侧过?身躺着:“他们都进不来,还有什么守夜的必要。”
理是?这么个理,她也躺下,抢过?被褥,还贴心地给他留一半。即使是?夏季,地下河晚上也阴凉,他们只有一床被褥,得分?着用?。
木兮枝睡觉喜欢翻来覆去,不可能保持同个姿势一晚上那么久,平躺片刻,又翻个身侧躺。
她朝里侧躺,祝玄知朝外侧躺,他们就?成面对面了。
不成想祝玄知没闭眼,木兮枝吓一跳,屋里灯没熄,周围亮堂,她自然能看见他睁眼闭眼。
木兮枝稳住心神,目光落他那张姣好的脸上:“睡不着?”
祝玄知眨了下眼,睫毛的阴影也跟着在鼻梁下方微动,一头白发再?加上他的肤色和?骨相偏艳丽的容貌更像惯会蛊惑人的狐狸了。
每次祝玄知不说话,保持沉默,木兮枝都当他默认:“如果你睡不着,我可以陪你聊聊天?。”
祝玄知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我跟你有什么好聊的。”
木兮枝:“切。”
好心当作驴肝肺,她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觉,外面的血族进不来,木镯没发出危险信号,他对自己没杀意,可以安心休息。
一觉睡到第二天?自然醒,木兮枝起?床先伸个懒腰,发现祝玄知还没醒,她好心地叫醒他。
等祝玄知醒了,木兮枝才坐起?来,??直接在床上扎头发。
快扎完头发了,祝玄知依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木兮枝疑惑地看他:“怎么不起?来。”
祝玄知没看她,手攥着被褥,五指匀称漂亮,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着白,像上等的瓷器:“你先出去,我待会就?出去。”
木兮枝习惯跟祝玄知作对了,坐着不动:“为什么?”
他知道木兮枝要跟自己作对的心思起?来了,一手按住自己的被褥,一手扯掉她身上的被褥,懒得跟她解释:“出去。”
木兮枝报复心也强,祝玄知扯掉她的被褥,她也不甘示弱地扯掉他的被褥:“你凭什……”
戛然而?止。
只是?一眼,木兮枝就?懂了,是?她的错,她不该扯掉他被褥,应该听他的话,出去外面等他。
因为他正经历着少年都会经历的正常事——名为晨勃。
木兮枝的手僵在半空,气氛有点尴尬,她说句抱歉,然后圆润地滚到外面等他还来得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