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之后,堂堂丞相府三小姐就沦为了无根浮萍,任人欺凌。
幸得老御史程衷收留,她才有了一处容身之处。
听到脚步声,老御史陡然清醒,提着灯笼朝巷子里照了照,见到是熟悉的身影,当即快步走下台阶。
“阿墨,这么晚了,你可算回来了?”
程墨满是动容:“爹,不是有人来告知您,我今夜有事不归家。”
老御史将灯笼塞到她手里,点头道:“是有人来告知为父,可为父见那人身着打扮,竟不似你往日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
为父担心你出事,让你阿兄出门去寻你,可他这一走也是迟迟不归……”
“爹我没事。”
今日的事,程墨并不想让老御史知晓担心,随即岔开话题:“爹,阿锋哥赎回来了?”
自从被老御史收留之后,他们便对外宣称她是老御史从老家接过来的小女儿。
老御史的夫人去世的早,他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好不容易才将独子程锋拉扯大。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程锋自年前落榜便失了意志,整日里在酒馆赌坊出没,欠下一大笔银子,现如今因打了人被送了大狱,等着一笔银子来赎。
“是赎回了。我让他去寻你了。”
程墨搀着老御史往回走:“爹,阿锋哥还没回来,那我去寻寻?”
“别了,他这么大个人了,找不到你会知道回来的。”
“那爹您早点睡,我来等阿锋哥。”
“不用不用,你身上的伤还没好,你也去睡……”
大门紧闭说话声渐渐远去,巷口处一辆乌桐马车放下车帘,静静驶离。
显诚心
车辕上,侍从苍松扬鞭挥动,骏马立马一扫之前颓势,疾驰而行。
苍松算是看明白了,自家首辅大人方才如此鬼祟行径,竟只是为了将一个姑娘送回乌田巷,那又为何不直接将人用马车送回?
方才他既要避着被那姑娘发现,又得跟得上人,当真是使出了浑身解数。
苍松边驾车边道:“大人,程姑娘是半年前随程老御史落户在乌田巷的,在那之前一直住在城西梨花巷程老御史的祖宅。
老御史为了给家中长子偿还赌债,卖了祖宅和十几亩良田,这才安顿于此。”
“梨花巷……”
马车里,萧灼重复着这两个字,“竟躲在京城。”
苍松知晓首辅大人意思,忙告罪道:“大人,是属下等办事不力,这些年属下也曾数次在梨花巷挨家挨户寻人,只是几次三番似有人从中阻挠,将我等蒙混过去。”
萧灼道:“右丞相在朝中积缘已久,有人暗中护卫幼女周全,也并非毫无可能。”
“那可要属下派人盯着?”
苍松道。
“不必。”
他这么做,只是想确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