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吧,感觉oga出来上班还是不太体面,碰到个发热期,整个公司都得被搅乱,当然这种事情并没有发生啦,你这是怎么了,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招待甜蜜地冲她眨眼。
许清声线有点抖,像一根断掉的琴弦,她突然抓住招待的小臂,急道:“你说的,今天离职的实习生,她叫什么名字,有照片吗?”
“这属于员工隐私……”
招待往许清身上嗅了嗅,身为beta是闻不到传说中的信息素的,但对方身上沐浴液的味道也很好闻,她一副为难的样子,眨了下眼睛说:“不过你很着急的话,我可以给你看一下资料。”
花名册上的登记资料显示着员工的证件照、年龄、联系电话、毕业院校等等基础信息。
招待腾了下位置,方便许清凑过来看屏幕。
她没注意到许清陡然变化的脸色,自顾自地嘟哝:“这证件照照得真好啊……花了不少钱的吧,符霜……这个姓氏挺少见的,好像最近传得很厉害的那个房地产老板也姓符,刚死了老婆娶小三的那个……你看过新闻没有?”
许清:“…………”
“唉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当心一点,看路啊!”
招待急急忙忙过去给她按了电梯,贴心地提醒,“有什么问题打我们公司电话,只要是上班时间我都在的。”
许清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但凡她仔细一点,早点来公司问一嘴,她都能发现事情真相。
露露的真名是符霜?
家境优渥、就读于隔壁那所名校,今年准确的年龄应该是22岁,不久之前刚刚失去至亲、家里有个不在乎她的暴发富爹,以及争家产的后妈和两个私生子弟弟。
许清早就猜到露露瞒了她很多事,她不愿意过分去追究,因为她觉得既然是刻意隐瞒,她一定有难以言说的理由,假以时日许清就会弄明白了。
没想到会是这样。怪不得昨天她得知自己的名字后很吃惊,怪不得她昨天一整天的行为都很古怪,原来她早一步意识到了。
……我那未过门的未婚妻。
符霜,白露。岂不是诗经里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许清不禁笑了出声,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他们公司出来的,一晃神已经到了马路上,冷风嗖嗖地往她怀里灌,她后知后觉地拉起拉链,耸了下肩去找车。
接连打了几个喷嚏,许清脑子嗡嗡作响,缺氧到难以缓过劲来。
……可能是中午起床的时候受了冻,这会坐在车里胳膊上寒毛都立了一层。
她拿手机拨了符霜登记在公司的号,滴了三声过后,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忙。”
许清不泄气地继续拨,连续被挂了两次后,电话打不通了。
许清给她发消息:“你不回来了吗?”
消息没有回复。
许清往下翻聊天列表,埋在众多聊天记录中有一条带感叹号的聊天,那是一个月前许清“被退婚”
的消息。
“抱歉以这种方式通知你,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亲自登门造访表达歉意,但眼下我每日忙着学业和工作,根本分不出心神去管这件事,相信你也是一样,受制于家里的安排,不得已才同意了这门亲事,如今进退两难。”
“早在很久之前我就知道这门亲事是错误的决定,但那时候我妈妈在病房里逼着我发誓嫁给你,为了让她不带遗憾地离开这世上,我才假装同意了这门婚事。”
“事实上我信奉不婚主义、单身主义、实力至上主义,当下阶级分化和性别不平等的社会让我极度厌恶,同样让我厌恶的还有符家,许家,还有你。”
“我唯一的亲人已经入了土,如今符家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他们定的亲将由他们负责到底,谁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方式善后呢?反正这事已经与我无关,我会追求我得爱,与我爱的人浪迹天涯,谨以此文通知你,后会无期!”
消息记录许清没有清理,如今重看,她思绪万千。
这他丫的,跟她那叛逆的、桀骜不驯的小女友不就是同一个性格?
许清低估了女友离开她的决心。
这一天结束之前,她尝试过换不同的号码给符霜打电话,短信上一次次留言,甚至大晚上跑去符家问了一通,也没问到结果,两手空空回到家里。
符霜像个迷一样突然消失了。
符家的人尤其纳闷,陆一江戴着婚戒搔首弄姿,一脸奇怪地问:“我们找她找了整一个月都没结果,你突然来问我们也不知道啊。”
换而言之,符霜没有回家。
她是离家出走的惯犯,早就下定决心和符家的人斩除关系,连新身份都有所准备,许清还记得她在医院里拿身份证给自己办理登记,那上面明晃晃地印着“白露”
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黑户!
“她这么久没出现,可能早就离开了盛源,说不定去她舅舅那了!哎陆浩泽,别动那尊金蟾蜍,那是你爸的招财树!陆浩明!不准你抢弟弟的东西!”
新上任的富豪妻子一人分饰多角,每天上演着“绝望的主妇”
剧情,同时还不忘炫耀地问:“下周我们在游轮上办婚礼,请柬给你们家送过去了,你来嘛。”
许清略过不重要的话,问她:“她舅舅在哪?你能联系上她吗?”
“她舅舅在英国,”
陆一江耸了下肩,“我联系她也没用,她根本不理我,十天半个月才回一次消息,你知道她都跟我说什么吗?”
许清有些在意:“她最近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都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