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从上往下认真看她一眼,最终只说了一句:“你记得给我打电话。”
符霜用力点头答应她。
许清打车来到市中心医院,闵女士仍处于昏迷状态,她身上挂着盐水,吸着氧气管子。
许清找到值班医生了解具体情况,医生只重复着:“已经脱离了危险,以后注意控制患者的血压,注意饮食,保持健康的情绪,尽量不要惹她生气,没事多量量血压,这种事情只能说最好是防患于未然。”
“谢谢,辛苦您了。”
许清记下医生的嘱咐,这才回到病房里陪伴闵女士。
许凯先生不知从哪里回来,见她在床边伤神,黑着脸奚落道:“大孝女,这是从哪里来呢?”
许清低着头说:“对不起,我不该忤逆你们。”
“你妈给你打了一晚上电话,人都快气疯了,”
许凯懒洋洋地在医院凳子上坐下,继续奚落道,“为了这么一桩小事,差点把命搭进去,也真是够匪夷所思的。”
“妈脾气不好,身体也有问题,是我忘了。”
许清站得笔直,面色冷峻,没有任何表情。
“你自己都这么大了,我也懒得跟你说别的,你姐的前车之鉴你也清楚,以后注意点,别再乱来了,”
许凯拿起旁边的保温杯,站起来跟许清说,“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你妈,多依着她,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
许清无话可说,接过许凯的班,守在病床边等闵女士醒来。
这注定是个漫长煎熬的夜晚。
许清心里的彷徨无处诉说,只坐在病床前愣神。
想起她那离经叛道的姐姐,许清生出几分羡慕,听说她现在在泰国的某乡下经营着一家农场,皮肤晒得黝黑,还交往了几位泰国女友,日子过得格外舒坦。
当初她不顾家人反对与前妻离婚,连女儿的抚养权也没有争取到,还将全部财产留给前妻,桩桩件件都踩在闵女士的雷点上,后来更是把事情做绝,与家里人断绝了关系,八年来连个电话都不曾给家里打。
在她离开后,许清作为家里“唯一”
的女儿,只好替她承担起对家人的责任,对于家里给她安排工作、婚姻,许清都是顺着他们的。
八年前闵瑟就差点因为脑梗去世,即便躺在icu里,长姐也没有来医院看她一眼。
那时候许清恨她恨得要死,如今却开始羡慕她的决绝。
凌晨一点左右,闵瑟苏醒过来,而许清还在靠咖啡续命,见状问她:“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叫医生来?”
闵瑟脸色蜡黄,冷淡地看着她,将头扭向窗外,不愿和许清交谈。
过了一会,她说:“水。”
于是许清给她喂水,拿毛巾给她擦脸。
闵瑟还在气头上,没搭理她,不一会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许清也终于可以休息一会,身体早已累得不行,脑子却被咖啡因灌得嗡嗡直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