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决定救人的时候他也没太过反对,怎么突然反应这样激烈,难道沈阅刚刚做了什么事惹到他了?
游瑭为难起来,感觉到两个人的视线都激光一样灼烧在自己身上,也是心烦,强行忍下一人一巴掌的冲动,对沈阅说:“你也看到了,我们领头的不要你,他说了算,我说了不算。”
沈阅嚎啕大哭,眼见严净悯又要发难,游瑭道:“跟着我们也不安全,我们也得不断和丧尸搏斗,这样吧,我们把你送过去,正巧我们和你的伙伴去的是一个方向,怎么样?”
沈阅再固执也不讨好,扭扭捏捏地答应了,心说愿意带着我就好,到时候我使点手段,死黏着你你还甩的掉吗?
就这样,游瑭几人带着这个陌生的年轻人和大黄狗,继续朝着种子站前进。
盛夏炎炎,沿着公路走了一会儿,他们在加油站附近往左拐。
越走,不对劲的感觉就越是萦绕心头。
这条路上四处横陈着死去丧尸的躯体,油柏路上还有不少黏黏的血脚印,都是丧尸身上的陈年老血,刚刚一定有一群人从这里通过。
至于是谁,还用多说吗?
严净悯看着跟屁虫一样跟着游瑭的沈阅,心想:这人说话的时候表演成分太明显了,虽然让人不由自主地怜悯,但是却少了真诚,总让人觉得此人有一肚子花花肠子,很难让人放下戒备啊。
又转念一想,游瑭那种人,说不定还真就吃这一套,想到沈阅亦步亦趋跟着游瑭的摸样,又想起他刚刚对游瑭拉拉扯扯,又是冷哼一声。
游瑭也挺烦恼,不过他烦恼的是严净悯,严净悯最近真的很奇怪,总是莫名其妙生气。
那个沈阅,是假了点,但是也不像是坏人,要是实在赶不走,留在工厂里种种地煮煮饭好像也可以,总不至于真看着人死在丧尸口下吧。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了种子站。
种子站周围竟然没有丧尸,一行人就这样一路畅通无阻。
种子站空间不大,大概只有一间商店大小,布局和药店有些相似,只不过全种子都放在墙壁上的架子上,摆在墙的四面,店铺门口有个收银的小桌,当然没有什么高端收银台,就是普通的桌子,桌子后面坐了个头发稀疏的老头。
老头头破血流,想必生前经历过一番生死存亡的搏斗,脖子上有个黑黢黢的洞,早就变成了一只丧尸。
老头抬起头,颈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沈阅吓得躲在游瑭身后,却不想游瑭径直上了前,一斧头直砍老头的太阳穴。
游瑭四下看了一圈:“没有了,进吧。”
沈阅暗地里想,不错,跟着他一定能保证安全,不由得露出了一点狡黠之色。
严净悯把沈阅的小心思看了个明白,不屑地从他身边掠过,径直拿起袋子去装货架上的种子。
左边货架是蔬菜区,萝卜白菜之类的东西都在此列,还有些韭菜菜豆黄瓜番茄之类的,右手边就是粮食区,有麦种大豆花生玉米高粱之类,中间的一大块空地上则是放了些虫药化肥,不过不多就是。
也不难理解,这间种子站很小,估计也没什么人来买,勉强维生而已,所以备货都很少。
丞杨却如归故乡,十分如鱼得水,到处查看,把必须的东西全部储存起来,这间铺子里还卖些小型农具,估计是供老头老太太在小区花园种菜之用。
骆映徽早已整好了袋子,丞杨兴致很高,看到好的,连忙塞进骆映徽手里的袋子里。
“西红柿!这个可好了,摘了还再长,一定要带回去。”
“白菜!这个必须拿,冬天可以放进地窖里储存,而且产量高!”
“韭菜!这个割完也能长,不过当饭吃不太顶饱,这个拿吗?”
丞杨忽然转头,问道。
骆映徽思索片刻,替他决定:“都拿着吧,如果我们能把后院那片草地整理出来,会多出很多田地,这些都可以种在那里。”
“啊!”
几人各自干各自的,谁知狗狗们突然焦躁起来。
黑豹跑去扯严净悯的裤腿,拖着他来到门口,严净悯心道,就知道没这么简单,一抬头,就和一个寸头男人对上视线。
两人对视,互不相让,寸头男竟是满脸愤怒,对严净悯喝道:“滚开!”
严净悯也不让步,呵呵一声,劈手拔刀:“该滚的是你才对吧。”
沈阅坐在一边,看着两人对峙,心里得意,心想,计划成功。
阿远脸上净是烦躁之色,还想说话,却看到了严净悯身后的沈阅,眉头一扬:“我说呢,怎么突然有人抢先一步占了种子站,原来是你告诉他们的。吃里扒外的东西,才走一会儿就找到了新人保护你。”
阿远说着,忽然话锋一转,厉声喝道:“该不会早就跟外人勾结上,专等着和他们合起伙吞掉我们的成果吧!”
游瑭不悦地走出来:“胡说什么,我们刚刚才救下他,末世找种子不是个正常人都能想到么,还成果。种子站就在这里,谁来当然都能取用,你大喊大叫还想抢不成?”
阿远身后的唇钉男愤愤不平道:“可是这周围的丧尸是我们引走的!你们这样明明就是截胡!”
游瑭不信:“引丧尸用得着你们这么多人一起?一个人不就够了,其他人只要等丧尸一散就可以进来,我们刚刚来的时候,可是一个人都没看见。”
阿达忽然烦躁起来,唇钉男涨红了脸不说话了,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吸声,那个白发女孩不知从哪跑了过来,额头一层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