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隽尹旁若无人的走到棠哥儿身边,抢过他手里的匕首,将他往外推,“乖,去多愉食肆等我,我没事的。”
棠哥儿听着承隽尹的声音,鼻子泛酸,明知此时不该哭,但眼底还是不受控制的聚起雾气,他咬着下唇,忍着委屈小声道,“夫君,疼!”
他仰头看着承隽尹,泪眼朦胧,“我脚疼,肚子疼。”
承隽尹人都要疯了。
他气棠哥儿自作主张,又担忧棠哥儿的身体。
一整颗心似是要裂成两半,一半怒火汹涌,一半忧心忡忡,合在一起,便是撕心裂肺的疼,疼的喘不过气。
“承隽尹!回来!”
屋渐本想治承隽尹一个藐视公堂的罪,但想到这对夫夫集齐了余国最不能惹的两个人,他便不敢随意定罪了。
他现在就是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就该查清承隽尹和棠哥儿的底细再对承隽尹动手。
这下好了,他简直是骑虎难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啊。
承隽尹抬头直视他,眼里暗含威胁,“我夫郎身上带着的乃是战神万将军的匕首,大人不为我夫郎赐个座吗?”
屋渐深吸一口气,咬牙道:“来人!拿把椅子上来!”
承隽尹又补充道,“垫上蒲团,我夫郎身体虚。”
屋渐:“……听他的!”
承隽尹当这公堂是什么了!
椅子很快就搬上来,承隽尹将棠哥儿抱到椅子上放下,自己站在棠哥儿身旁,竟是连跪都不跪。
承大财本想说什么,但看到屋渐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惊慌和忌惮,顿时哑了声,心都凉了半截。
屋渐强忍着怒火,耐心的问道:“棠哥儿,你为何会有战神的匕首?”
“我去芩州的路上遇到山贼,是万将军的士兵将我救下,为报恩,我向万大人献出了芝麻糊的做法,并为军队捐出芝麻数万斤。”
棠哥儿吃痛,动了动被承隽尹捏疼的肩膀。
承隽尹骤然回神,忙将手松开,情绪却无法平静。
棠哥儿遇到山贼了,若是没有遇到万柏泛的军队,棠哥儿……必死无疑。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接近无法思考。
屋渐差点咒骂出声。
这哥儿命是真硬!这种事都能被他碰上!
棠哥儿继续道:“将军问我为何要去芩州,我便道是为救我夫君去芩州寻一个‘人证’,将军听完缘由后便赠予我匕首。”
他一顿,意味深长的道:“将军道,县令定会还我夫君一个清白的,对吗?”
屋渐胸口一疼,只感觉嘴里涌上一股血腥味,他深呼吸一口气,语气艰难道,“对!”
无论承隽尹有没有说谎,至少这哥儿说的是真的!
因为那队士兵出现在县城时确实是带着板车往多豆村的方向走!
也就是说,今日无论如何,他都动不了承隽尹!
他一拍惊堂木,脸色阴郁的改判承隽尹无罪,治承大财和梁氏诬告之罪,并各判仗刑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