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坐在马车里,咬牙道:“回去!”
小厮不解,“老板,为什么?”
“十两银子而已,我愿意用它赌。”
赌一个机会。
棠哥儿已经放话,谁退钱以后谁就别想买酱料,万一承隽尹没事,退钱的人以后就算想买酱料都没地方买。
十两银子,不值得他冒这个险。
有如此想法的不止王老板一个,三三两两的马车掉头回去,其它马车见了越发犹豫,没多久也跟着掉头回去。
承三字忧愁手里的钱怕还是不够用,却惊喜的发现来退钱的商人变少,也好说话了许多。
承三字没了那么大的压力,开始担忧县城里的承隽尹。
地牢。
自屋渐走后,承隽尹日夜难眠。
他时时刻刻盯着牢笼外,盯到双目充血,都不敢闭上眼。
他怕棠哥儿被抓到这里时,他不能第一时间冲上去保护棠哥儿。
“哒!哒!哒!”
急促的脚步声从牢笼外传来,承隽尹猛地扑过去,借着牢笼的缝隙卡着脸往外看。
屋渐快步走出来,神色阴沉,身后跟着一身材窈窕的女子,却并不是棠哥儿。
承隽尹一愣。
“你夫郎跑了。”
屋渐冷笑着强调,“承隽尹,你夫郎听到你出事后偷走牛车跑了。”
承隽尹抓着牢笼的手一松,看似冷静下来,实则心如刀绞。
棠哥儿不可能跑。
唯一的可能是,棠哥儿去芩州找芩孟连求救。
可芩孟连并不在芩州。
芩州山高路远,棠哥儿又长的那般好看,若是路上遇到歹人,他如何自保?
就算棠哥儿没有遇到歹人,以棠哥儿现在的身子,又如何受得了来回奔波?
屋渐看向女子,“这是我的大女儿屋艳,你看她如何?”
屋艳咬着下唇,含羞带怯的瞥了承隽尹一眼。
她本不愿意嫁给一个大字不识的粗鄙农夫,可瞧见承隽尹时,她却觉得这人与其它农夫不同。
承隽尹一眼看出屋渐的打算,神色冷漠,“不如何。”
屋艳不敢置信的看了承隽尹一眼。
她竟被嫌弃了?
屋渐一噎,咬牙切齿道,“承隽尹,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承隽尹嗤笑一声,曲腿坐下,如同刚被抓来时神色漠然道,“大人随意。”
屋渐气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恶狠狠的瞪了屋艳一眼,只觉得是屋艳魅力不够!
屋艳却觉得委屈,她虽长的不是天人之姿,但也不可能比不上一个农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