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好。”
温热的水将身体每一寸肌肤都包裹住,手冢脱去上衣,仔仔细细的按摩她的四肢,那手上的力度温柔又恰到好处,一身的疲惫渐渐褪去。
目光温柔地看着神情认真的手冢,清令觉得很幸福,这是以前的她从未想也不敢想的事情,那时,自己只能穿着被汗水浸湿的衣服忍耐一个晚上,那时,需要自己攒着体力才能举杯补充水分,那时,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国光。”
“嗯。”
该怎么告诉你呢?在参加任务的几个月时间里,我有多么想你,每当发作时,我多希望可以被你拥入怀中,可即便你不在我身边,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有了选择,我可以选择只依靠自己,或者在这份依靠中加上你。
清令轻声道:“我爱你。”
手上动作不停,手冢看向的清令的目光,是未曾改变的深情:“我也是,我爱你。”
十年
十年。
长吗?当然很长,长到三千六百五十二天。
短吗?可以很短,短到一个眨眼就结束了。
从手冢第一次拿到温网那年算起,十年间,她第二次经历了人生的三十四岁,不同的是,这次她没有像曾经那样止于三十四岁。
她以极大的热忱与坚定的信仰不断赶赴硝烟弥漫,鲜血淋漓的土地上,肤色、人种、宗教等一切在她眼中都无关紧要,她只想要做一件事,就是尽可能的帮助那些伤痛的人们活下来,因为只有活着,一切才有可能。
而在这十年间,月姝也和不二孕育了新的生命,她生下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是一对长得都很像江月姝的女孩子——江赤平,江绯安。
关于这两个名字,月姝告诉清令,这是她的心愿,她希望这世界赤旗环绕,天下安定太平;也同时是她的祝愿,愿她的孩子平安长大,能心怀大爱,以绵薄之力,兼济天下。
会的,一定会的,她们会继承你的志向,走的比我们都远。
清令紧紧握住江月姝的手,说得十分坚定。
可不管过去多久,清令都清晰的记得,因为产后血崩,她一度以为江月姝会离她而去,她害怕自己再也看不到好友,而在这不到半个月之前,她才得知去支教的牧星言在一场泥石流中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生命实在是太过脆弱,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会枯萎,她见过数不清的不甘、眼泪与死亡,然而她还是做不到坦然直面生命的凋零,更何况是相熟之人的落幕?
从有栖川凛,到牧星言,难道现在连阿姝也要离开吗?
瘫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清令面容呆滞,双目黯淡无光:阿姝,你说会永远做我的后盾,难道你现在要食言吗?
好在,江月姝没有踏进鬼门关里,在医护人员竭尽全力的抢救下,她的心脏还在跳动,她的眼睛还可以见到第二天的阳光,她还可以对着好友轻唤一声“阿令”
。
“阿姝,赤平和绯安两个孩子会无病无灾,健康长大,会成为非常好非常好的人,你会因为有她们这样的孩子自豪,她们也会因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