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地步,孔奶娘豁出去了。
她哭啼啼道,“夫人好不好,现在才几天,难说得很,大少爷,奴婢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自古后娘继母都坏,前期可能坏得不明显,会对继子继女作样子好一些,到后面等她们自己生了亲生的孩子之后,就会容不下继子继女,恨不得他们去死,
京城里像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奴婢也只是担心大少爷与大小姐的遭遇,这些话别人不敢说,也只有奴婢能在大少爷您面前有机会说说,大少爷您心里要多加注意,奴婢也不是说咱们夫人是这样的人,就是人心隔肚皮,相识的时间太短了……”
宁曜阳被说得毫无心情了。
“行了行了,小爷知道了,用不着你操心。”
“老侯爷,与老夫人都不在,奴婢是您的奶娘,操心您与小姐是应该的。”
宁曜阳不爱听,挥手把她轰赶了出去了。
孔妈妈是他的奶娘,其实年纪也不大,二十来岁。
奶了宁曜阳之后,一家子都被侯府接过来安顿下来,在侯府做活计混营生。
宁曜阳长大之后,她也就是白天过来伺候,晚上都归自己家去了。
今天是特殊情况,才留到现在,与宁曜阳说话。
因为她察觉到异常了。
两兄妹与盛觅觅回门之后,就感觉变了一个人似的,与盛觅觅说话那么亲密,还对她言听计从。
这让她心里犯酸。
她奶了宁曜阳长大,又伺候了这么多年,宁曜阳都没有这么听过她的话。
一个嫁进来才几天的人,就因为占了一个后娘继母的名头,就抢走了一个孩子的爱。
如果没有后娘继母,她一个奶娘,也占个娘字。
……
宁曜阳心情不美,上楼又看了回妹妹。
妹妹还是睡得香甜的,他就下楼回里屋躺着了。
躺在床上,还在想,后娘难道真的给他与妹妹下了什么邪法吗?
几天前,她刚嫁进来的时候,他与妹妹说过,是绝不会认个后娘的,她们有自己的娘亲,不要别人当后娘……
这才几天,就开始打脸了吗?
可是后娘好像真的与众不同,对他们也很好。
但是奶嬷说得也有道理,万一是装的。
狡猾的女人前期都会装的……
等时间长了,才会露出狐貍尾巴来。
他读好了书,她真的能治好她的妹妹吗?
翻来覆去,好半天才睡着了。
盛觅觅早上起来,打了一套八段锦。
下人就汇报姬夫子早就过来了,去回靖堂的大书房,而宁曜阳迟迟未到。
派人去回雪楼看情况,这小子赖床了。
盛觅觅杀到了回雪楼,从床上揪起宁曜阳的耳朵,“臭小子,姬夫子等你一早上了,你还给在床上赖床,人家学子都鸡鸣就起来读书的,你昨天晚上的那股劲儿去哪里了?”
孝顺你,你配吗?
一看,宁曜阳顶着两只熊猫眼。
完全没有睡醒的样子。
盛觅觅心道,昨天虽然是亥时收工的,但也睡够了四个时辰了,不至于这副鬼样子。
宁曜阳焉里吧唧抗议道,“你个恶毒后娘,你放开小爷!男女授受不亲,你成何体统,老揪小爷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