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我说了在飞机上别喝酒你非要喝。”
迟离打着哈哈扯了扯白杨,“现在开始说胡话了吧?”
“阿离你别替我掩饰。”
白杨弯起一边嘴角,这表情看起来特别像碟战片里的地下党弹尽粮绝之后,在敌人慢慢收拢的包围圈内拉响最后一根手榴弹引线一样,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我压根没喝。我喜欢小寒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次叫我回来参加结婚周年庆,不就是想让我看看你们有多恩爱,好让我死了这条心吗?”
说完,白杨眼睛都红了。
“只要我不死,心就不可能死。”
白杨盯着站在餐桌边上低头看着碗碟沉默的温无寒。“如果当初我先表的白,你会不会选我?”
“如果你不能怀着祝福的态度参加我们的结婚周年庆,很抱歉请你现在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不等温无寒开口,贺之卿带点怒意的声音响起。
贺之卿平时温文尔雅平易近人,今天面色沉冷严肃,漆黑如墨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
他不想自己的宝贝处在左右两难的境地。
“你何必呢?”
温无寒叹了口气,伸手握了握贺之卿的手,提醒他不要动气,然后看向白杨,“我从记事起眼里就只有之卿哥。”
贺之卿紧握住温无寒的手,冷冷盯着白杨:“你听见了吗?”
白杨嘴角弯了弯,露出个明知道是这样自己还是不会死心的绝烈微笑,“听见了又怎样?我对小寒的心依然不会变。”
“白杨,少说两句,今天是小卿小寒的结婚纪念日,有什么事往后推推再说好吗?”
迟离忙过来打圆场。
“不必了,快刀斩乱麻,就该让他知道,这辈子别痴心妄想抢我的宝贝!”
贺之卿睨着白杨,“下辈子也别想。你如果还是一味的执迷不悟,我们打小的友情就算完了,你走吧。”
“我凭什么要走?我大老远从美国赶回来,水还没喝一口我干嘛要走?”
白杨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笑了两声,“叫我来就来叫我走就走?耍猴呢?我好歹是享誉全球的殿堂级钢琴大师好不好?”
“臭流氓习性!”
贺之卿说完转身继续端菜上桌。
“我就臭流氓怎么了?我家祖上八代到爷爷这辈都是混黑社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白杨略带得意开口。
他敛去优雅公子的形象,大刺刺靠进椅背瘫着,仰起下巴垂眸睨着贺之卿的背影,论身材样貌家世背景,自己跟他差哪样?
不就少了个青梅竹马的籍口吗?
“你家是道上混的,你说什么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