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渡倒是倔:“我不回屋,我不冷。我屋里有臭男人的味道,我才不回去。”
“……”
小顺子没好意思说,你身上披着的还是臭男人的大氅呢,怕说了这倔驴再把大氅撇了,只能哄着祖宗道,“行,那我再去给你拿件大氅披着,给我自己也拿一件,你不冷我还冷呢。”
等小顺子自己披了好几层厚披风,又抱了件齐临渊的大氅出来的时候,就看见扶渡不知道什么时候堆了个小小的雪人出来。
“祖宗你还怪有闲情逸致,人家新郎新娘在婚房里造小人,你在这堆雪人。”
小顺子用大氅给扶渡包了个严严实实,觉得自己也被这冷风吹傻了,哄孩子哄得自己嘴瓢了。得亏这院子里只有自己和扶渡两个人,不然自己的脑袋估计得掉,投完胎又是个造出来的小人。
“不,这是齐临渊那个臭男人。”
扶渡戳着小雪人的脑袋,一用劲,小雪人“噗——”
地扁了下去,变成了小雪饼。
“……”
小顺子觉得自己再不把扶渡打晕了,不是,哄去睡觉了,他和扶渡都得变成跟小雪人一样的下场。
事实证明,冷风会不会把人吹儍不知道,但一定会把人吹生病。第二天,扶渡和小顺子就齐齐病倒了。
扶渡还好,被小顺子裹得里三层外三层的,不过是流了些清水鼻涕。小顺子就严重的多了,天还未亮就烧了起来,烧糊涂的时候,嘴里还嚷嚷着叫扶渡“少喝点,喝多了别乱说话”
。
扶渡心里愧疚,想要在小顺子床前伺候着,但是齐临渊哪里会允许他一个病号去伺候另一个病号,派了小宫女、小太监去照顾小顺子,叫扶渡好生歇着。
今日要上早朝,下了早朝齐临渊还得跟费蔓婷一起去慈宁宫请安,免不了是要被留下来吃一顿饭的。
所以齐临渊也只是一大早见伺候自己更衣的不是小顺子,便问了一嘴,被告知小顺子和扶渡都病了。急着上早朝,齐临渊都来不及问这两人分别病的怎么样,只叫那个小太监去太医院请太医来瞧瞧,又指派了几个宫女太监去分别照顾两人。
可扶渡并无大碍,所以又把齐临渊指派来的人全都赶去照顾起了小顺子。如此一来,小顺子的待遇简直比齐临渊从前做四皇子时还要好。
等到齐临渊全部忙完,又被龚毅叫住。
司徒宥齐被暂调洛州,龚毅就相当于失去了右手,所以他现在得另觅良将暂时替代司徒宥齐的位置。但军官调动是大事,皇城守军的军营里的一兵一卒都得由皇上亲自决定,马虎不得。
两人就军营的诸项安排详谈了好几个时辰,一直到天都擦黑了,齐临渊才得了空闲。
原本一早就想要去瞧一瞧扶渡的齐临渊硬生生拖到了这个时间,一整天都因为记挂着扶渡不在状态,却越急处理事情越慢,简直是要齐临渊焦头烂额。
好不容易有了空,齐临渊立马就去了后院,拦下刚从扶渡房里出来的小宫女,问她扶渡和小顺子俩人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太医院的人来瞧过了,说两位公公只是染了风寒。扶渡公公症状轻些,有些流涕,服了药发了汗,现在睡下了。顺子公公严重些,但太医说也无大碍,吃上几副药,歇上几天,便能好利索了。”
小宫女答道。
“好,你先下去吧。”
既然扶渡睡下了,齐临渊便也没去扰他,顺道去隔了个小空地的对门瞧了眼小顺子,嘱咐他多休息,放了他几日假,便会书房批剩下的折子了。
齐临渊一批折子便忘了时间,又没有小顺子在一旁提醒着,一抬眼竟已经子时了。
虽然料想扶渡该睡下了,可齐临渊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去看一看。刚走到门口,竟听到屋内传来细碎的喘声,是扶渡在抚慰自己,嘴里还叫着齐临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