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没有回头路。”
“锦州的方若博,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如今活着的,是大理寺少卿方若博。
秦凝烟怔怔看着他,滚烫的泪水滴滴滑落。
锦州的方若博,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如今的方若博,是昭阳公主的驸马爷。
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方若博转身,看向床榻上面色苍白憔悴的女人。
“我会给你一笔钱,明日你速速离京。”
“再也不要回来。”
他眸底的情绪翻涌着,字里行间皆是难言的复杂之情。
秦凝烟眸色空洞地看着床幔,宛若一个活死人。
母亲和承承都已离去,她该随他们一起走的。
可她又如何能走?
她还有那么多未完之事……
方若博看着他,微微张嘴却没再出声。
沉默许久,他转身离开了房间。
阳光洒落,拂开漫天乌云。
城郊荒草地。
一大一小两个山丘静静矗立。
山丘上各立着墓碑。
一个刻着慈母方老孺人赵季萍。
另一个崭新的墓碑刻着爱子——方岁承之墓。
秦凝烟红着眼,只觉得可笑。
既然不愿认他们,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态。
她眸光哀痛的看着墓碑,心底涌上一个强烈的信念。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要洗清‘亡夫’身上的冤情,让方父方母在阴曹地府得以安心。
也要让承承的身世得以清清白白!
衙门不帮她,大理寺不帮她,她就进宫告御状!
不仅仅是伸冤还清白。
昭阳公主身上还背着她母亲和儿子的两条人命。
方若博为了功名利禄抛妻弃子,忘恩负义。
这般无情应受到朝廷律法的制裁!
残阳如血。
庄重神圣的紫禁城门口,摆着两尊石狮子,威武又森严。
秦凝烟瘦小的身子步步走近,敲响了一旁偌大的登闻鼓。
击鼓鸣冤声,响彻云霄。
两个侍卫走上前,舞动长枪直指秦凝烟。
“来者何人?为何击鼓?”
秦凝烟放下鼓槌,语气平静而又坚定。
“民女秦凝烟。”
“击鼓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