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竟被被玄德帝称作……先生?!
这天底下能被玄德帝称作先生的!那就只有一个人!霍云明!!!
传闻中的霍云明少年登科,是实实在在的状元郎,霍云明年少时便受邀入宫做了当今陛下的教书先生,陛下也曾亲口承认:“若无先生之教诲,定无今日之景长与。”
霍云明没有理会玄德帝,抬眼淡淡的看着秦渊:“孩子话。”
秦渊有些不解,孩子话应该是幼稚的意思吧,可自己说的都是实话而且都想了好久好久了,每次看到父帅和大哥哥,自己心中都是无限的艳羡,那里幼稚了?
霍云明的双眼就像一潭死水,似是掀不起一丝波澜:“拨开云雾见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开云雾见到你的那一天,就像是等到了云雾散开见到了明亮的月亮。”
“我学业不精,都是愚见。”
秦渊将手背到身后摆弄着,自己的课业怎的还有幸被帝师看到……他何德何能啊……真是羞愧至极……
“小公子的理解很好,何必妄自菲薄?”
霍云明平静道。
闻言,秦渊与玄德帝都是一惊。
霍云明继续道:“秦小公子天资卓越,霍某一介布衣,不知道秦小公子可愿听霍某说教说教?”
秦渊无比震惊的看向霍云明又瞟了瞟陛下,陛下的脸色不比他好多少。
霍云明侧身朝着玄德帝开口道:“恳请陛下应允。”
玄德帝神色复杂,有些东西终究还是不能诉诸于口的,朦朦胧胧间才最是滋味儿:“好,都听先生的。天色也不早了,阿渊今日就在宫里歇下吧,具体事宜明日再说。”
秦渊脑子还很懵,堂堂的帝师霍云明是要亲自教自己读书?!这都是什么情况?!
不论如何秦渊现下也不能驳了这两位的面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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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我心中忧
“先生,您这是为何?”
霍云明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道:“陛下少时曾说起过一个叫做岳飞的忠义之士,秦渊年纪虽小,但依臣看来却是值得栽培之人。”
霍云明抬眸,眼中银光一闪:“陛下不这么认为吗?”
玄德帝眉头微蹙,微不可查的悄悄叹了一口气:“先生觉得,学生可是会做出那莫须有之事的君主?”
“臣不知,臣……不知。”
玄德帝神色悄然暗淡:“阿渊的学业,先生受累了。”
“此乃臣应尽之责。”
夜色渐浓,柳树的枝条明明碧绿却又像是泼了墨般叫人心里发酸。
秦渊来到偏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身环境,雕栏玉砌,极美极华丽。
秦渊细细盘算着今日之事,霍云明自己是没有见过的,瞧今天这情形想来陛下也是不知的,再者,这世上真正文采出众之人多了,霍云明还真的能为自己一句解读就看上自己天赋卓绝?秦渊还真没有这个自信。
秦渊怎么想都想不通,索性干脆不想了,任他如何,明日愁来明日忧。
想通后,秦渊径直躺在格外柔软舒适的床榻上,翻了几个滚儿,抱着枕头渐渐入眠,晚风轻柔的飘过殿内,给梦中人带来一丝安眠的慰藉。
日上三竿我独眠,谁是神仙?我是神仙。
在国子监的几日可是快要为难死秦渊了,这不,一遇到可以睡个饱觉的机会,迷迷糊糊的秦渊还是下意识的逮住不放,也不知究竟是梦难醒还是人贪眠。
不知睡到几时,秦渊悠悠转转的醒来,小脸儿有些微肿,双眼惺忪。
秦渊揉了揉眼睛,晃晃悠悠的起身,桌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纸条,字迹极为工整雅致,纸条上写着:醒后速来敬阳殿,霍云明。
秦渊恍然清醒!这才忆起如今自己身在何处,霍云明哪里会像自己一样睡到不知今夕何夕!定是已经等了自己许久了,秦渊自觉无德无能叫堂堂帝师等自己,连忙将自己收拾得体。
秦渊迅速跨出偏殿,正欲前行却又突然停下脚步……那什么……敬阳殿在何处?
兜兜转转,秦渊在皇宫里绕了许久,竟是不见一个宫女侍卫,秦渊少见的犯了难:“难办啊!”
秦渊顺着来路绕回了偏殿,快到门口时便瞧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霍先生!”
霍云明回眸:“昨日休息的可还好?”
秦渊挠了挠头有些汗颜:“抱歉霍先生,您久等了。”
“你这般年纪觉多才是好的,另外,不必叫我先生,我是来说教的,不是来教书的。”
秦渊有些不解,说教和教书……
霍云明轻声道:“秦小公子,你今日要背诵的课业我已经给你送进去了,晚些我回来抽查,小公子还需要自行领会其中内涵,届时一并说与我听。”
秦渊规规矩矩的点了点头:“是,霍先……”
“小公子直接唤我霍楠便是。”
秦渊双目震惊,帝师的大名……自己岂能随意叫唤
?
霍云明不多言说,话传达完后便径直离开了偏殿,秦渊目送霍云明离去的背影,这位传说中的帝师,连走路都不带一丝风声,是真的清风明月,不染尘埃啊!
秦渊尚未感慨过久便看清了桌上垒成小山的书本,等等?!这……这些都是他今天要背的?!不是!开什么玩笑?秦渊瞪大双眼翻看着小山,哦不,翻看着课业,页页满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