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吗,是吃了,不过不是桌上那些药片和冲剂,那都是化学药品,解不了他?的渴,缓不了他?的饥,但?孟揭还是模棱两可地点了个头。
晏在舒把体温枪往他?脑袋上一“嘀”
,显示屏变红,上边38摄氏度的标志闪动,比晏在舒预期的温度低多了,孟揭刚刚那胡言乱语的样儿,浑身滚烫的样儿,眼?神黑沉的样儿,怎么?说也该是……40度总要的吧。
这么?想着,就能看出她?确实没什么?照顾人的经验,现在又开始抱着药盒往书房走,准备自个偷摸复盘一下,看刚刚那些药片符不符他?症状,走前没忘留一句话。
“过二十分钟你可以走了。”
孟揭坐沙发上,在看手机:“嗯。”
但?二十分钟后谁也没提这件事,晏在舒在第二十二分钟时从书房出来,发现孟揭还坐在沙发上,翻着书架上那些她?看不懂的俄语原作?,还有晏爸爸的手书。
“好了吗?”
她?站沙发后问。
孟揭还在看手书,闻言很自然地偏一下脑袋,晏在舒把手往上摸。
“怎么?还这样烫?”
晏在舒纳闷儿,“要不我送你去趟医院。”
“不用,”
孟揭声?音确实哑,“等药效起来。”
“二十分钟了。”
“不够。”
“会不会传染的?”
“不会。”
“……你这么?确定?”
“确定。”
“马上开学了,话剧也要开始排了,过两天还要跟裴老三战斗,这当口我不想病。”
“你不会生这病,你很正?常。”
这话讲的,怪是挺怪的,却咂摸不出哪里怪,晏在舒不想了,嗖嗖地抽了几本老晏的藏书给?他?:“你也很正?常,这年头谁都有点病,有什么?大不了的。”
孟揭手指搭在腿上,顿住了,谁要她?这么?解读的,谁教她?这样安慰人的,孟揭自认不管是在诊室还是晏在舒家,他?对这俩地方的心理预期都相同——他?是来治病的。
不管之前的牵扯是出于什么?理由,起码今天,他?目的明确。
他?想的是让那漆黑的欲望别再无休止地蔓延下去,想那一阵阵针刺般的烦躁感别再发作?,如果晏在舒同意,他?会在做好应当的服务之后,向?她?讨要那么?一点药。
有负罪感吗?有。他觉得自己像个没道?德的浑蛋。
同意——服务——讨药。
所以这个流程不能错漏,不能颠倒,不能头重脚轻,这是他?事先?想好的,但?晏在舒偏偏想岔了路去,搞得他此刻不上不下,解释吗,那时机已经过了,不解释,又实在离谱。
在他?进退两难的时刻,她?突如其来那么一手温情牌,也让孟揭心里不是滋味儿,就像胸口炸了个水龙头,冷暖水一起暴开,两股温度对冲,冲得他?哪儿都不舒服,于是舌头也异变了。
“是吗,病起来,是看不懂药效和说明书这种?症状吗?”
“……”
晏在舒冷笑一声?,“病死你算了。”
晏在舒管他?怎么?想。
她?抱着“你既然主?动送上门来,那我勉为其难地,抱着人道?主?义精神接收你个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