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温凝的噩梦,从幼时到如今,也是她一直的痛苦和遗憾。
“起驾——回宫——”
马车声重新想起,众人纷纷远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凝都没有吩咐车夫启程回府。
“殿下,回去吗?”
木槿看着温凝呆呆的模样,担忧问道。
温凝忽然动了,她朝着身侧的木槿说话,说出的话却仿佛不像是自己的声音,像是别人的,冷静的几乎没有感情。
“太子府你与晴月先行代管,若是我回不来……厢房的梳妆匣里还有金银细软,你收拾了拿去卖掉,实在不行去找钱夫人帮忙,她看在我的面儿上,应当会待你们不错。”
“啊?殿下!您要去哪!”
木槿惊慌的声音仿佛遥远至极,温凝的脑子嗡嗡响,她手指颤抖,用最快的速度拆了马车前拴着的棕红马儿。
然后她伸手抓起马车上的无忧剑,翻身上马。
还好,还好幼时爹爹教过她骑马。
“驾!”
她直接用无忧剑的剑鞘轻轻敲了敲马儿,马儿瞬间惊起,朝着远方驰骋而去。
木槿面色苍白,几乎丢了魂儿,惊惧的看着温凝远去的背影,半晌回不过神来。
周围还未离开的官员看到这一幕,也都目瞪口呆。
“刚刚离开的是谁?”
“太子妃!是太子妃!”
“这可怎么是好!”
温凝骑着马在树林间穿梭,风吹过她的耳朵,呼呼的风声几乎吹进她冰凉的心窟窿里。
她手指冰凉,用最大的力气捉着缰绳,去追那太子的行军队伍。
终于,远远地,她终于可以看到那一身银甲。
她提起一口气,“驾——”
萧云辞浑身陡然僵住了。
周围都是铠甲撞击脆响声和马蹄声,可他却似乎听到了温凝的声音。
“晏和!”
那声音更清晰。
“吁——”
萧云辞止住马儿,调转马头回身。
只见山林间棕马狂奔,脚步如飞,温凝坐在马上,极标准的动作,她的发已经全散了,披散在她身后,如同黑缎的瀑布。
她似乎在流泪,眼神中却透着执着。
萧云辞胸腔仿佛被狠狠撞了,撞得他几乎无法承受。
可她驱使的马儿终究是跑得太疯,到了萧云辞的跟前,却根本刹不住,萧云辞看着她,朝她伸出手。
温凝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不必多言,在靠近萧云辞的一瞬,她飞扑过去,直接被萧云辞一把捞进了自己的怀里。
马儿“嘶鸣”
一声,温凝却已经被萧云辞死死地拥入怀中。
那盔甲冰凉坚硬,温凝却觉得心中滚烫。
她已经泣不成声,“我与你同去,晏和!”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
温凝想要抓住他的衣襟,却发现他胸前都是盔甲,根本没有东西可抓,便只能死死地搂住了他的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当初说过,什么都会带着我,赈灾也好……打仗也一样,你不可以食言!”
“我不会拖后腿,我跟你同生共死,萧晏和!”
萧云辞眼眸猛地一震,看着温凝的眼神,深得仿佛黑潭水,不见底。
“好,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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