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越是好转越要乘胜追击,”
禹知春拍拍祯珠的肩膀,抬指在她后颈按了几下,“最近熬夜了?又长时间伏案工作了吗?”
祯珠点点头,“您怎么知道的?”
来之前,她忽然灵感迸发,一时手痒,睡不着觉,连续画了一天一夜的草图。
“气滞血瘀,大椎穴附近的肌肉全是僵硬的,来吧,像你这种情况进了禹济堂,我们不可能让你带着痛出门。这是禹氏正骨的家规。”
禹知春盛情难却,祯珠乖乖跟着进了诊疗室。
许是同性长辈,祯珠反而没有什么思想负担,乖巧躺好。
禹知春几记推拿下来,祯珠很明显感受到她的功力,手法稳、准、快,与禹白溪不相上下。
“我们家的孩子,学医前先练武术。”
仿佛知道祯珠在想什么,禹知春边按边讲从前的故事,这是童子功。
“如今骨科医生,大部分是男性,因为骨头重,女性天生力气弱一些,如果自己再不练功,连病人的患肢都抬不起来。”
“白溪跟我一样,大院里的孩子扎堆玩泥巴时,他在扎马步,徒手掰筷子。稍微松懈也不行,老太太的鸡毛掸盯着呢。”
想到禹大教授也有被鸡毛掸震慑的一天,祯珠弯起嘴角,莫名想笑。
“白溪这孩子,少年时调皮得很,后来”
禹知春顿了顿,很快接着话题道,“才一心钻研正骨,渐渐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个样子?”
“总是严肃的模样,学生们都喊他杀手教授,他却说这是医者的威严。”
“他对我倒是挺好的”
祯珠回想与禹白溪的过往,第一次见面时的确感觉到他浑身冰冷的金属感,但很快就知道他其实是一位热心肠的善人。一身气质更是清朗如玉,雅人深致。
完全与禹知春讲的顽皮少年搭不上边。他的过去与转变,真让人好奇啊。
“他对你,的确是与众不同。”
禹知春眼含笑意,手上力道加重。
祯珠没来得及应声,趴在治疗床上已经暂时失去思考能力。禹知春的力道比禹白溪起码重了五成,痛得她想嚷嚷,但顾忌面子,只好在脑袋里背诵九九乘法表。
这才是祯珠应该有的正常反应,禹知春用的是正常力道。
偏偏禹白溪现在越来越对祯珠下不了重手,不下狠手,就算用药调理得再细致,祯珠也好得自然慢些。
这回趁禹白溪不在,禹知春要好好帮他给祯珠“加速”
调理一番。
四十分钟的“酷刑”
结束。
祯珠坐在凳子上微微喘气,拿运动毛巾擦汗,全程生生忍出了满额细汗。
禹知春倒是面不改色,行动自如,还有空给她泡了一杯菊花枸杞茶。
祯珠拿起手机自拍,给祯鑫发了一张生无可恋的表情包:【你今天真该一起来,看看你姐有多英勇。】
半小时后,祯鑫才回复了一个【老天向你竖起了大拇指】的表情,表示灵魂与她同在。
休息片刻便缓了过来,气血畅通的祯珠眉目飞扬,脸色红扑扑,精神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