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昳狼狈地将几乎要压在他身上的人推开,自己退无可退,后背撞上了车门。
唇瓣上传来阵阵刺痛,纤薄的皮应该是在吮吸中破了,沁出血珠。亲吻停止了,他的心跳却还没平息,每一次跳动在寂静的车里都显得格外清晰。
景昳好一会才将自己从这种紧张的情绪里挣脱出来,所幸这次没响起警报声,世界也没有要地震的迹象。
他松了口气,瞪了一眼傅砚词。这似埋怨似嗔怒的眼神宛若小猫的爪子在傅砚词心尖上轻轻挠了一下,他一阵心痒,差点想要倾身继续吻下去。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
景昳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正色道,“傅砚词,接吻是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
“嗯。”
傅砚词的手肘靠在方向盘上,懒散地支着自己的下颌。他刚刚展露出的怒火好像已然消散了大半,现在看起来就像只将猎物吃干抹净后餍足的野兽,“我就是这个意思。”
“……什么?”
景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我说得不够清楚吗?”
傅砚词微微挑了下眉,“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我就想要这个。”
“可是我们前几天不是说好了……”
景昳脑中一片混乱,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参加了个拍卖会,一切就都乱套了,“不行,这个我不能答应。”
傅砚词眼神冷了下来:“为什么?你不是说你不喜欢他吗?”
这两者之间有任何关系吗?!
景昳无奈道:“我是不喜欢他,但我也不能随便答应这种事,因为……”
“是因为你不喜欢我吧。”
傅砚词打断了他的话,哼笑一声,眼底却没有任何笑意。
“……”
不是这样的,景昳在心底小声反驳。
他开始后悔自己因为一时愧疚答应了傅砚词的要求,导致他们又莫名其妙纠缠到了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而他自己,也控制不住地在这片沼泽里不断下陷。
车内再度陷入了沉默,傅砚词发动了车,缓缓往外开去,没有再提刚刚那个荒谬的要求。
两人一路无话地回到酒店,景昳心情低落,早早洗漱完就睡下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才终于在泠泠雨声里入睡。
第二天清晨,景昳醒来时觉得颈间一片冰凉。他茫然地伸出手摸了一下,从睡衣领口中拽出了一颗蓝莹莹的吊坠。
刚从睡梦中清醒没多久的他茫然地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这是昨天拍卖会上傅砚词拍下的蓝宝石项链。
这怎么会出现在他脖子上?
景昳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又仔细察看了一番,确定了这就是那条项链。银白色链条下坠着深蓝色的宝石,妥帖地挂在景昳纤白的脖颈上,晃动中折射着幽幽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