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昳摇了摇头,强行露出个笑:“没什么。”
四年前他拒绝了靳一泓之后,同样没再和他联系过。虽然对方并不死心,但在系统的帮助下,景昳成功在靳一泓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如今骤然看见他,景昳脑海中涌现出的都是四年前天台上的那些场景。如同环环相扣的蝴蝶效应,所有的故事都在那之后崩塌毁灭,至今回想起来都让他觉得无措。
傅砚词带着他到专属座位坐下,侍应生很快给他们端来酒水和食物。
景昳低下头用叉子划拉着盘子里的松饼,一边听傅砚词用英语和邻座的一位外国人交谈。
这场拍卖会名义上说是慈善,但背后的人也不过是用这个噱头来为自己造势罢了。来这里参与拍卖会的这些贵宾大多都和背后的人有或多或少的商业联系,当然,也有不少人是为几样有名的拍品而来的。
不过景昳已经完全没心情去想这些,他满脑子只有刚刚看见的靳一泓。所幸自己的位置距离他足够远,应该并不会被看见。
时间到达六点半,拍卖会开始了。主持拍卖会的是个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裙的干练女士,她面带微笑,对着满场贵宾问好。
第一样拍品在大屏幕上被展示出来,是一幅国外着名画家的油画作品,色彩绚丽明亮,景昳记得容鹂歌似乎挺喜欢这位画家,不过他自己对这种风格没什么感觉。
周围的人逐渐开始出价竞拍,不过傅砚词看着对此毫无兴趣,眼神也没分出一个,只垂眼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
好几样拍品过去,傅砚词只拍下了一套古董茶具,景昳记得他并不爱喝茶,应该是要作为礼物送给哪位长辈的。
“17号拍品,由产自斯里兰卡矿区的天然蓝宝石雕琢而成的蓝宝石项链‘米纳拉之泪‘,起拍价1050万。”
蓝宝石项链的图片在大屏幕上出现,纤巧的银链下方是一颗纯净得毫无杂质的深蓝色宝石,雕琢得十分完美,每个切面都折射着令人目眩的美丽光晕。会场中发出低低的惊叹声,景昳也不由自主地微微放大了瞳孔。
“……好漂亮。”
他低声喃喃。
傅砚词看向他:“喜欢?”
景昳愣了一下:“……嗯,挺漂亮的。”
他对珠宝首饰的兴趣并不浓厚,但现在由于自己接管了母亲的奢侈品品牌,对它们难免会更关注一些。况且,这条项链确实非常漂亮。
他刚说完这句话,就看见傅砚词出了价。
“好,傅先生出价1600万……有谁要加价吗?1600万一次,1600万两次……”
“林女士出价2000万,还有人加价吗?”
景昳没想到自己不过随口一说,傅砚词居然真的去拍那条项链了。他赶紧在座位底下扯傅砚词的袖子,低声制止道:“傅砚词,你干什么?我不需要……”
傅砚词看了他一眼:“我说要买给你了吗?”
仿佛有火轰的一声烧上脸颊,景昳尴尬又羞耻,赶紧将手缩了回来。他真的太自作多情了,居然以为傅砚词是要拍下项链送给他……他们现在什么关系也没有,傅砚词没理由这么做。
他只恨自己不能立刻消失在这个地方,咬着嘴唇不再说话了。
这条项链有许多人竞拍,最后傅砚词用五千五百万的高价将它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