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题他讲得很快,但景昳一下子就听懂了,原来只是这个环节他没想明白。他欣喜地道了谢,拿着试卷回去自己解题了。
他看着卷子上傅砚词清隽锋利的字迹,心想这讲得比数学老师好多了,以后遇到难题还找他。
在厨房偷偷摸摸捣鼓了两个晚上,景昳终于把他的“爱心便当”
给做了出来,是他用烤箱做的巧克力布朗尼。据他观察,傅砚词似乎经常不吃早饭,这对胃可不好,他正好能在早上带过去给他,可以当早餐吃。
布朗尼烤得很完美,散发着浓郁而醇苦的可可香气,上面点缀着杏仁碎和焦糖小饼干,景昳差点就要忍不住自己吃了。
他将布朗尼装进垫了餐布的漂亮便当盒里,这个爱心便当够完美了吧?系统都挑不出什么错,他就不信傅砚词忍心不收。
好吧,傅砚词这人冷漠得很,确实很可能不收。
第9杯茶
第二天清晨,景昳醒来的时候寝室已经没人了,天光透着厚重的窗帘,影影绰绰地笼着一片寂静的室内。
他起了床,洗漱穿衣后将冰箱里的便当盒放进书包准备带给傅砚词,自己则去食堂随便吃了点。
到教室的时候时候还早,人不多,靳一泓居然已经在位置上了,没像以前那样踩着上课铃到,居然还一反常态地在看英语书。
景昳心里嘀咕着,该不会昨晚被他打击得自闭了,校霸自尊心受创要努力学习了吧?
他也没说什么啊。
“傅砚词,你吃早餐了吗?”
景昳坐下后,转过身将手臂搭在后桌,笑吟吟地和身后的人搭话。
傅砚词没想到景昳会突然和他说话,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答道:“……没有。”
“我就知道你没吃!”
景昳心底松了口气,赶紧打开书包翻找,“经常不吃早饭会得胃病的,你知不知道?”
话音未落,他已经拿出了那个便当盒,往傅砚词面前一放:“这是我做多了的蛋糕,给你当早餐,就当答谢你昨晚给我讲题了。”
景昳刚说完,就发现身边的靳一泓转过了身,和抬起眼的傅砚词同时看向了他。
景昳被这两人看得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怎么了吗?”
傅砚词垂下眼,看着桌面的便当盒,是浅咖色的,上面印着两个毛绒小熊,很精致。他心底涌出奇怪的感觉,像有柔软的棉花轻轻撞过,带来奇异的酥麻。
他强行压下这种感觉,想开口拒绝这个过于亲密的赠礼。但是,在他注意到靳一泓灼灼盯着这个便当盒的眼神后,傅砚词又突然改了主意:“好,我会吃的,谢谢你。”
靳一泓霎时变了脸色,但又不好说什么,眼神在傅砚词景昳身上来回扫了一圈,重重地将椅子转了回去。
景昳没太注意靳一泓的异常,他满心都是完成任务的喜悦。听见积分入账的声音,他笑得更甜了两分:“那你慢慢吃。”
景昳已经转了回去,傅砚词慢慢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块模样精致的巧克力蛋糕,边上还贴心地放了一个小勺子。
他拆开勺子,小心舀了边缘一块放入嘴中。蛋糕细腻香醇,入口即化,他想起景昳说这是他自己做的。好像这几个晚上,确实有看见他进出厨房。
傅砚词并不热衷甜食,即使是小时候,除生日外,也没吃过这么精致的甜点。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一块小巧的蛋糕吃完了,之后就盯着空荡荡的盒子发呆。
……他明明不需要这种莫名其妙的关心,也向来厌恶别人的接近,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已经无法再对景昳漠然以待、口出恶言了。
景昳一整天的心情都还不错,任务完成了一个,补课的时候靳一泓也比昨天聪明多了,这种愉悦一直持续到晚上看到容鹂歌发来的信息,才戛然而止。
容鹂歌说,这周日有个晚宴,是生日宴会,他们俩应该都得去参加。
她还发来了一张图片,是拍的邀请函,景昳住在学校没收到,估计是寄家里去了。
他有点烦躁,不为别的,主要是这个生日宴的主人他不喜欢,倒也不是有什么过节,只是不喜欢他的处事作风。但他不能不去,毕竟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生意上的往来。
他有气无力地回了句知道了。
本来还计划着去滑冰呢,这下好了,他的美好周末就这么泡汤了。
生日宴的寿星叫蒋瑜,是蒋家的独子,和景昳年纪相仿,不过在另一所贵族学校读书。蒋家和他们家也有些合作,景昳和他见过几次,算不上熟,但他就是对蒋瑜有莫名的抵触。
主要是蒋瑜这个人,表面上看着翩翩贵公子,实际上高高在上,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总是瞧不起别人。
景昳不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但也不至于为这个撕破脸,所以还是在周五回了趟家,收起了邀请函准备去赴宴,至于生日礼物,他让管家随便从储藏室里挑了个看得过去的饰品。
景昳爸妈前段时间有事出差了,哥哥又在国外读书没回来,这晚宴就只能他自己去了。想着一个人过去太尴尬,他换好衣服后就去找了容鹂歌,准备蹭她家的车一起去。
他穿了件手工定制的衬衫,领口刺绣繁复,胸口还别了个钻石胸针,许久没穿得这么正式,颇有些别扭不适。但这种别扭在看见容鹂歌后就消散了,因为她穿着正式的礼服裙和中跟小皮鞋,比他看起来隆重多了。
晚宴地址在市中心的一个豪华酒店,蒋家对独子的成人礼分外重视,一掷千金将整个酒店都包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