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江心思活络,估摸着最年轻是上大一的年纪,跟沈泽清相比,那还真是够小的。
沈泽清揽着梁矜的肩,“走了。”
梁矜忽然回头,她点了人家的窘相,依然笑吟吟地说:“再见。”
颜江连连应声,“您走好,您也走好。”
都走好,行了吧。
屋里头有人喊颜江回来再打一局,颜江骂他一句“催命鬼啊你”
,走到牌桌前倒了一杯酒。
“那姑娘,你看见了?”
颜江啧啧两声,“长得一副漂亮心肝宝贝的模样,就是里头是个龇牙咧嘴的麻烦精。”
牌友洗着牌摇头,“您还别说,这样的姑娘就是抓人的心挠人的肝儿。我估摸着以后,沈泽清结婚后也得留着她养着。”
颜江打出一张牌,“我看未必。”
沈泽清低眉顺眼地给梁矜穿衣系扣,那姑娘还不领他的情,以后还指不定谁不要谁呢。
“怎么说?”
颜江看着牌想着下步跟不跟,丢了几张牌下去,“你见过沈泽清有女人吗?他这是要跟人私定终身,朝着百年好合奔啊。”
三个牌友唏嘘几声,“我可听说柳向梦回来了,沈家说要跟柳家结亲家,找一个小门小户他老子答应吗?”
颜江嗤笑道:“你还真以为沈泽清受他老子管,人在集团里早把他老子的锅都给掀了。”
爹还是爹,头上顶着儿子的名头就得孝顺,几个牌友可不认为沈泽清找个媳妇要把爹给气死。
最后的扑克牌抛出,颜江瘫在椅子上,好不容易扬眉吐气一回,他叫道:“输的给钱。”
困蝶
白亮的灯光显出下沉的雾气,枝丫新出的绿沉淀如墨,暗黄的月亮和佛顶珠一般轻柔。
车上,沈泽清的手打着方向盘,缓停在京大外面的那条马路。
香樟的枝条横斜在车顶,切割了暗黄的月亮。
副驾驶,梁矜解开安全带。
沈泽清叫住她,梁矜回头。
此时他同样解开了安全带,领口一颗黑色的盘扣,白底的布料映衬着黑色,像是纸上泼墨挥笔的行书,迭进信封里一股清香的涩苦。
相顾无言,终于是梁矜问:“怎么了?”
沈泽清的伸到身侧,他的车干净得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梁矜眼角的余光看到装香烟的烟盒。
果不其然是宝蓝色的烟盒,盖子与盒身之间圈着金边,还有一只纯黑色的打火机。
沈泽清拿出却是黑色丝绒盒子,往梁矜面前送送,打开是一对浑圆润泽的珍珠,白得像雪。
沈泽清的手指拿出一只,梁矜这才注意到珍珠底下的金色长钉,这是一对珍珠耳环。
“你要送我这个,梁矜的手心被沈泽清放置了一只耳钉,珍贵的宝珠静静地躺在她的手心,满是锦玉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