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说到这里,阮芷语气稍微小心谨慎起来:“你觉得,这个人有没有可能会是骁王?”
“他?”
裴彻笑了笑,显然,是有些轻视意味。
“他不过就是个病秧子,想要活着都难,还能搞出这么多事情?”
阮芷沉默。
他又道:“再者,母妃被陷害是十五六年前的事,那时候的他,也才是个十三四的半大孩子,被寄养在皇后名下,还得靠着汤药才能维持生命,他自己过的都是一团糟,还有心力去陷害别人?”
听完裴彻的话,阮芷也觉得,确实不太可能。
“你为何突然这么问,是发现什么了吗?”
“也……不是。”
阮芷没法告诉裴彻,是因为自己听见了裴骁两句奇怪的心声。
她只能说:“我今天试探了他一下,倒也没有试探出什么确切的东西,但,就是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
本来想用“诡异”
二字,用了又没法跟裴彻解释,所以便改用了奇怪。
“直觉告诉我,骁王不像是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皇上,你信我吗?”
阮芷前所未有的认真,严肃:“如果你信我,往后,一定派人盯着他点,若真是我想多了自然最好,可就怕万一。”
“好。”
裴彻并未犹豫,仿佛,对她的信任早就达到了顶点。
阮芷心里有点怪异的感觉。
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受,就是有点甜,又有点慌。
“这么说,你今天送他去永寿宫,是因为怀疑他,想试探他?”
裴彻虽然并未把裴骁当回事,觉得他一个快要死的人,能掀起什么风浪,阮芷怀疑他,试探他,都没什么大用,但她能主动替自己去做这些,裴彻心里,非常开心,甚至还有些意外。
“阮芷。”
他忽然想到什么,脸色也变得严肃:“如果骁王真有问题,你这么做是很危险的,下次再有什么想法,先和朕说,咱们商量之后再做决定,不要再一个人贸然行动,记住了没?”
“嗯,我知道了。”
阮芷嘴上先答应下来。
至于以后该怎么做,她心里是有数的,不会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事情聊完,接下来,就该就寝了。
阮芷抱着枕头,在外殿和内寝之间犹豫。
要不要直接进去?
这么久以来,要不就是她自己睡着后梦游爬床,要不就是,裴彻直接强制抱她上床。
在清醒的状态下,她还从未主动过。
可她就在想,每次都改变不了的结果,她还在倔强的坚持什么?
还不如直接点,大大方方睡到他床上去。
但这样一来,他们可就是彻底“同居”
了!
阮芷赶忙摇了摇头。
清醒点!
她果断转身,往自己的床榻走去,结果,还没爬上床,就被裴彻从身后一把搂住腰,像是拎小鸡似的给拎到了内寝。
“……”
好吧。
事实证明,她的坚持毫无意义。
好在,裴彻信守承诺,在七日之期未到之前,恪守不渝,宁愿自己去冲凉水澡,一晚上冲好几遍,都不曾想过要碰她一下。
就因为她那句,在这期间碰她,她会生病。
阮芷感觉自己心里驻起的那道屏障,有隐隐崩塌之势。
翌日。
阮芷同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收拾妥当后出门。
“阮总管。”
门口,一名眼生的小太监在等着她,看见她出来,神色焦虑地道:“鲁公公出事了,您快去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