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这打火机真好看,我顺了昂?”
他点点头,还真有点管不住我的意思,
“你拿走吧,歌你还继续唱吗?累了就早点回家。”
我继续拿他开涮,
“歌要唱,因为哥不累。你累了吗?哥。”
他无语了,拿起话筒跟我继续唱起来。最后一首歌快放完时,他突然跟我说了句话:
“柯叔叔最近应该很忙吧?我听我爸说,他最近不怎么着家。父母年纪大了,你平时有空,多给他们打个电话。”
学长的语气话里有话,在耳边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我瞬间看懂他是什么意思,我中考刚考完那段,朋朋他们常出去玩。有天朋朋就告诉我他有次在机场遇到我爸,带着一个陌生的女的,要给那个女的买包,问我知不知道这情况。柯维成是个什么样的伪君子我再清楚不过,我跟朋朋说没事,遇到就当没遇到,谁也管不了他。但如果蓝一欢都来给我这个提示,证明不是空穴来风。
我爸在外面是好是坏,是顺是陡我都不想管,但如果我不把事情弄明白,只怕最后受伤的,会是我妈妈。我不能联合外人,让我妈更加伤心。于是掏出手机给朋朋的哥哥拨了一个电话。
朋朋有哥哥,是他爸爸年轻时候和前妻生的,才三个月大就离婚了,跟妈妈姓,19岁之前都叫于晚。但他妈妈再婚以后,又把他还给张叔了,张叔最喜欢的一句话是“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这句话在叔叔办公室里一直挂着,大儿子回来以后,就把他名字改成张邻与,和朋朋的张朋与相呼应。
当时飞哥还说,大儿子淋雨,小儿子捧雨。亲近大自然。
说完就挨了朋朋一拳。
要说这哥也怪,本来是个艺术生,考了美院。读了没一年居然不读了,回来重新考了警察学院。这哥是94年的,驾照拿的早,初中时候每次喝醉都是朋朋求他开车来接,把我们一个一个送回家。在我印象中,他总是不茍言笑,却也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吐车上了也不会骂我们,只说一句“猪崽啊喝这么多?”
这哥真的很怪,外貌和职业都算香饽饽,却一直没谈恋爱,也不结婚,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电话接通了,里面传来懒洋洋的一句,
“喂?”
“喂,与哥。是我,小北。”
“这都几点了?你们又喝多了?我不是保姆,绝对不来嗷我告诉你。”
“不是,哥。我没喝酒,我找你有急事,关于我爸。”
“啥事?说来我听听。”
我把那些蛛丝马迹都袒露给他,请他帮忙找人盯着点我爸,看看他在外面是不是有别的家了,如果有,那么把住址发给我。如果没有,也跟我说一声,我怀疑他们已经离婚了,只是没告诉我。
与哥很好说话的,没责怪我这么晚还打扰他,一口便答应下来。还很关心我的学业,问了一下我的状况,我几句就敷衍过去了。我说不讲啦不讲啦,我忙着唱歌呢。与哥哼了一句“你个猪。”
就把电话挂了。
那天我们唱到夜里三点多,欢欢学长说送我到小区门口,我说不用,我没那么矫情。那晚我没吃安眠药,但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四舍五入你等于零
第二次来到沈阿姨家我给她带了一束花,我准备以后每次来都给她带一束,准备让每一束都不一样。这么些年阿姨一个人带着孩子,还能把他教育得这么板正、优秀,应该不算容易吧。
花店离我住的地方挺远的,新开不久但是很多人推荐,说是手艺好。我挑了一束写着书法的纸包起来的荷花和莲蓬,总觉得和阿姨的气质很搭。现在的花店可以选择的款式比早些年多太多了,且不论品种,植培技术一提高花期久到似乎季节都不重要。以前我是不喜欢花束的,长大了我才发现原来我是不喜欢不好看的花束。
在我的观念里,礼物的颜值至关重要。丑陋的我收不下去也送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