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再能打,该摔的时候也会摔。实战肉搏中的每一秒都是一场豪赌,总有输的时候,总有被人从高处一脚踹下去的时候。
关键在于摔的过程中怎么找机会抓住周围的东西来减缓坠落速度,摔下去之后怎么尽量降低受伤程度,以及最重要的,怎么带着伤爬上来。
在常年累月的生死追逃中他早已明白,在失败后继续站起来迎战比从不失败更加重要。因为没有人不败,没有人不伤,但是有人败过伤过却永远不死,比如他。
所以他拿枪对着那些战战兢兢的新兵们,逼他们一个个从高台上跳下去,并时不时偷袭其中不敢上前的人,把他们一脚踹下去。
怕伤怕死怎么能行?男人就得千锤百炼。
当然,这个“他们”
并不包括那只细胳膊细腿的鸽子。
但是那鸽子一直跟在后面哆哆嗦嗦地看。时不时见到断胳膊断腿的新兵灰头土脸地爬上来再被gav一脚踹下去,吓得一张脸白的像死人。
如歌望了望那高台,足有二十多米,下方空荡高悬,她探头过去看一眼都觉得晕。
gav并没有叫她来练这项,她也不敢,她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尖叫着要逃离。
但是,但是如果这样,她什么时候才能有点用呢。
她把gav刚才教新兵的话背的滚瓜烂熟。怎么保住膝盖,怎么用手护住头,落地的时候怎么借势翻滚……她背的可好了,但是她知道这一点儿用都没有。
只要她不敢跳下去试验,她就永远都不会。
就像gav现在这样,他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没有半点紧张。
如歌知道,他根本就不觉得自己会跳下去。他觉得自己会一直没用地挣扎,直到有天彻底放弃。
如歌把自己的双脚从地上拔起来,拼命往前又挪了几步。她的心跳急促的像擂鼓一样,浑身绷紧的都快僵直了。
gav依旧没有上前。这鸽子显然怕的都快抽过去了,怎么可能敢往下跳。
这可不是湖,熬过溺水的那一阵就结束了。这里下面是实打实的平地,一旦落下去,那可是头破血又流,他知道这鸽子可能不怕死,但是怕受罪。
如歌的浑身上下都在痉挛发抖。
要不然算了呢?这个训练对我来说还是太难了。或许我应该从更低一点的土堆开始试起,这个真是太难了。
这样想着,她的腿稍稍软了一点点,没那么僵硬了,身体的重心也因此终于可以有些变动。她犹豫着想要转身,但小腿肌肉突然间抽搐了一下。在她自己意识到之前,她已经掉下去了。t
gav几乎是咒骂着从原地弹了出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又废物又要强的品种,还偏偏被他养了。
gav是在她落地前拉住她的。gav攀住了半空中横梗出来的一根树枝,另一只手牢牢拎住了她。
这鸽子没用,在意识到自己掉下去之后,已然吓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