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绥从手边的箱子里翻出了一些奏折。
乌春也不觉得奇怪了,他现在应当正是事务繁忙的时候,能够出来一趟,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看着我做什么?不饿?”
“怕你给我下毒。”
谢绥听着好笑,“我要想给你下毒,一路上这么多机会,岂不都浪费了?”
乌春冷着脸开始动筷子,贵族吃的东西确实不是这几个月民间吃的能比的,乌春想着反正谢绥的东西不吃白不吃,一下子吃了个干净。
放下筷子的时候,脑袋被一本折子轻轻一敲。
乌春微怔,抬头看他,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只是随手顺一顺一只小猫的毛发,她没好气,“你敲我做什么?”
“敲你……有趣。”
他一面说着,一面漫不经心地看着折子,眼也不抬。
乌春“嘁”
了一声,靠在窗边闭上眼睛休息。
皇家的马车就是比民间的快,短短几日功夫,就已经行了遥远的路途,乌春便是有心要跑,回南疆的可能也降低了不少。
一颗心彻底焚烧成了死灰。
她没少问郑周的下落。
谢绥一听她提到郑周,就俨然一副要将她剥皮拆骨的模样,“不如你先说,和他都做过什么?”
“我和他什么也没做过,不像有些人,心思龌龊,黑心的人看什么都是黑的。”
谢绥依旧不肯跟她提郑周,乌春百般询问之下,他终于在她耳边喃喃,“他还活着,只不过……也只是活着罢了。”
乌春警觉,“你把他怎么样了?”
谢绥往后一靠,悠然开口,“坐上来,我就告诉你。”
她简直恨他恨得咬牙,一个人怎么能这么坏?
这一次,她偏偏不想如他的愿,郑周活着就好了,才不要上他的当,半天都没有反应。
渐渐的,谢绥的表情跟开了脂粉铺子似的,一会青一会儿白的。既因她对郑周不感兴趣而欢喜,又因她对他的憎恶而痛心。
他带着淡淡嘲意,开口,“郑周啊,看来是活不过今日了。”
乌春抬起一双雪亮的眼,“你不能杀他!“
“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自从见到她还活着之后,他心里所有的戾气都释放了出来,“我告诉你也罢。我不过就是让人敲碎了他的手腕、脚踝,再在身上钉了几枚铁钉……”
他的语气冷中带了几分嫉妒,“他用那么恶心的眼神看着你,我凭什么要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