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之人被查出来,是素来与沈珩不对付的,在朝中能说上几句话的顾尚书。之后顾尚书被革了职,迁往偏远的青州流放。
表面上看,是因为顾尚书家里的嫡女在后宫为妃,曾经落了胎,再没有过皇嗣,因而对年少有为的大皇子心生忌恨,暗中下手。
但仔细想来,顾尚书一把年纪了,用女人做这上不得台面的事,实在是有损清名,稍有不慎便晚节不保。
又怎么会是他做的?
倒是沈绥本人,疑点颇多。只是众人找不到证据,也没法攻讦他。
前世乌春不愿意去想,也一心天真地以为,沈绥也是受害者。
死过一回了,再看,却是洞若观火。
沈绥这样的人,将来要做皇帝的,会放着南疆国当隐患吗?什么东西都是只有自己捏着才放心,是以她这个南疆和亲公主,也最好是他的皇子妃。
至于前世沈绥宫变为何没顾上她,乌春也就不得而知了。
乌春唤了惊莲来,交代几句话。惊莲一边听着,一边诧异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了口:“殿下,您最近这是怎么了?恕奴婢直言,奴婢真是捉摸不透您。”
乌春笑道:“恶心恶心沈绥罢了。”
“可是您不是素来敬爱三殿下吗?为何要如此?”
乌春抿一口茶,“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他把我当个玩物,我却不能让他心里不舒坦?”
惊莲低下头,“奴婢知道了。您真是变了许多。”
……
沈绥在次日收到了一封信,辨认不出是谁的字迹,也没有落款,信上说,在他不在宫中的时日,三皇子妃和大殿下偶有往来,三皇子妃还为大殿下送了生辰礼,连账目都列了出来。
宫中隔墙有耳,主子们做点什么事,底下人一传十十传百,一下便能传个遍,不知是谁有心讨好他,把这件事写了信偷偷交到他手边。
沈绥的脸色自然不好看,没有侍奉的太监敢离他离得近,去对了账目,当真是从他毓宁宫出的,进到了沈珩那里。
在当晚,便找到了乌春。
沈绥嘴角噙着一丝笑,“本宫的皇子妃,是觉得这毓宁宫呆不下去了,想要走,是吗?”
乌春一脸坦然,疑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那封信上写的内容有的属实,有的被夸大。
前世沈绥在外的几个月内,她的确送了沈珩生辰礼,但不是以她的名义送的,是以沈绥的名义送的,也和沈珩从来没有来往。
他们关系尴尬,该避嫌。乌春前世乖巧谨慎,自是不敢同沈珩多接触。
沈绥冷道:“你嫁给了我,却和沈珩来往,十月初还将宫里的东西送了出去,寻常哥哥和弟妹倒也罢了,你和他……”
“我的夫君本该是他,而不是你。”
乌春轻飘飘道,丝毫不把沈绥放在心上似的,“送个生辰礼罢了,又没做些别的。”
沈绥目光反而渐渐地平静下来,“本宫不知你知晓了什么,但你我二人已做了半年夫妻,便是你将真相说出去,沈珩会要你吗?且不说沈珩,除了本宫这里,你还有容身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