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姑娘切莫妄自菲薄,你这一身本事也真是高强,只是我家功夫貌妙无穷,我又自幼苦练。”
陈雁行言语间满是骄傲。
乌恩其也笑着说:“我本以为自己已是好手了,见了陈姑娘才知什么叫天外有天。”
又说:“我看那些大将军也远比不上你。”
陈雁行听了这话,轻声道:“我也觉得他们比不上我,可你身怀宝刀有什么用呢?这片土地不需要你,只能敛衣卸甲解长剑,免得萧墙祸起空血溅。”
遗孤
乌恩其见她神色恹恹,便故意绕开这话题道:“我平日里要当家,很少出门游历。以往只在书本里见过,这是还第一次到江南来,当真是美不胜收。”
陈雁行道:“我观祝姑娘家的男人像个读书人的样子,此番来这儿,是要去京城赶考安家吗?”
“他是读过些书,不过主要帮我管家里的生意,”
乌恩其摆摆手道,“现在这功名哪有那么好考。”
“二位是做什么生意的?”
陈雁行好奇地问。
乌恩其说:“丝绸方面的小生意,讨一口饭吃。听闻江杭一带出好蚕,特来看看。”
陈雁行惆怅道:“那岂不是不会在这儿久留,还想着能和祝姑娘多游玩上几日。”
“这要有好蚕可买,我们也可以多留几日,”
乌恩其笑着说,“只是我们在这儿人生地不熟的,也找不上好的买家,怕欺负我们是外地的,随意开价。”
“那我来帮您打问打问吧!”
陈雁行来了劲儿,“我来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比起您二位应该还是强些。”
乌恩其喜出望外:“那便多谢陈姑娘了!”
她猜也能猜到陈雁行家中变故多半与当朝有关,又欣赏陈雁行一身武功,如今见她为人洒脱,更是起了结交之心,竟然想把人带回草原去。
于是面上也更加亲热,乌恩其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现在摆出一副交朋友的热闹状态,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祝姑娘看着这么年轻,就已经在当家了,应该还没有子嗣吧?”
陈雁行又拉起家常来。
“没准备有,到底舍不得我这一身功夫,实在不行从族里过继上一个,”
乌恩其笑笑,“家里长辈也没剩几个了,管不到我头上来。”
陈雁行点头道:“很是,我小姑母原本也练得一身好功夫,结果生了我表弟后,元气大伤,再也不能像年轻时那样舞刀弄枪了。”
乌恩其本想套陈雁行家中情况,又怕把自己卖了,纠结再三,说了一箩筐的废话,不知不觉已经跟着陈雁行回到了城内。
这回不像方才快步急着出去,陈雁行便把铁琵琶重新背在背上,又摸出个面纱把脸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