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她丈夫暴毙身亡,她成了寡妇。又没多久便上赶着嫁给了察贺尔,她生的标致,又有亡夫的遗产,察贺尔哪有拒绝的道理。”
“我去察贺尔府上见她第一面,就知道她不可能认命。公主,你看得出来吧。”
乌恩其点点头,韩应昌说得平淡,背后却是都兰真实的血泪。
“所以我和她联系上了,她那个时候只说要杀了察贺尔,后面疯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渐渐觉得凡世人皆该死,唯有死才是唯一的幸福。”
说话的当儿,乌恩其带着孟和长老躲去了角落里,韩应昌先把昏迷中的都兰和察贺尔两人搬到地洞和走廊灯交接口两侧,确保不会影响进出。又把桌上的灯取下,拿在手中。
做完这一切,他也寻了个角落猫下。
“鱼差不多该咬钩了。”
韩应昌轻声说。
话音刚落,头顶传来极为嘈杂的声音,听上去人不是很多,脚步却很慌乱。
门开了,进门的却只有一个人。
接着就是密道入口被移开的声音,因着地道太窄,唯有一人通过时才有回转的余地。还清醒着的三人默默屏息,直到那人出现在视野中。
韩应昌瞬间吹熄手中的灯,从亮到暗的变化让所有人眼前都黑了下来。下一刻四王子腹部剧痛,头也被重击了一下。
“四殿下!”
韩应昌急迫的声音传来,四王子却因失血昏迷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腹部被简单包扎过,屋里面朝下趴着一具黑袍尸体,地上赤赤白白,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味,察贺尔被五花大绑,还在昏迷中。
“韩应昌?这是怎么回事!”
四王子虚弱道。
韩应昌眉骨破了条口子,正滴滴答答的淌血,他激动地说:“咱们被七王子摆了一道,察贺尔背叛了您!我一收到线人的消息,立刻就赶来了,恰好撞见他行凶!”
四王子无暇去问韩应昌为何会知道这个地方,因为屋里前后脚冲进来两个女人。
“都兰夫人!这是要去哪?”
四王子认得察贺尔的妻子都兰,也认得后脚跟进来的涅古斯公主乌恩其。他听到两声尖叫,再回头看,察贺尔已经被都兰当胸一刀,韩应昌捂着胳膊上新的伤口,乌恩其则对着那黑袍尸体大喊“孟和长老”
。
不大的地洞里乱做一团,四王子只感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头晕目眩,喉头翻涌,一头栽到又不省人事了。
“药翻了,”
韩应昌平静道,刚刚面对四王子那份刻意的激动荡然无存,“上面都收拾干净了?”
“他怕这个地方被人发现,没带几个人,”
乌恩其说,“被我家小姑娘一个人包圆了。”
都兰还在一刀一刀疯狂地捅着察贺尔,血浆四溅,大有要把他躲成肉泥之势。看得二人毛骨悚然,纷纷移开视线。
片刻后韩应昌骂了句脏的,又说:“居然还有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