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峋道:“兴许她与哈日巴日本就关系一般,您与大王也不见得多亲近。”
“她说大王有意让我去二剑贺寿,你觉得是真是假?”
乌恩其往暂住的偏房走去,侍女们已经散去不再跟,只有她和裴峋往里走去。
“此事还未确定,但殿下还是该做些准备才是。”
乌恩其说:“不用提醒。要是这事儿已经板上钉钉,早就有风声出来!我想不通差我去二剑是要做什么,我虽与王兄不大对付,但我这么个小角色,应该轮不着让王兄急着除掉才是。”
“兴许此行并不是针对您的呢。”
裴峋想了想,问道。
“这谁能说上?我真是不愿意在王城多留,恨不得飞回鹿角岘去,做做准备,再看看我的丝绸。”
乌恩其进了房间,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叹气。
裴峋规规矩矩地拖过椅子坐好:“殿下,地上凉,您快起来。您出发前,说走后七日方可售卖,今天才第三日,丝绸没开始卖呢。”
“有机会该悄悄去逛一逛王城的集市,可惜在王兄眼皮子底下,不能如愿,”
乌恩其坐在地上不挪窝,“王城的丝绸应该卖了有一阵子了,真想知道卖的怎么样。”
“想来应该是很好的,王城不缺有钱人,但缺这些精美东西。”
如今有丝绸卖的部落也就三个,涅古斯、霍伦、和有着这门技术的艾若。
但艾若深知匹夫怀璧之罪,一直东躲西藏,做起生意很不方便。能在大集市上卖的,也就涅古斯和霍伦二部。
“拳头还是要硬啊,”
乌恩其感慨道,“可一味依靠武力也走不长久。”
“是这样。”
裴峋说。
乌恩其想了想:“你说,南朝有没有比丝绸还珍贵的料子?”
在两个部落都有丝绸售卖的前提下,要想压过对方一头,非得再有些巧思才行。乌恩其起初想的是让跋春她们多绣些图样上去,可在草原上,手艺精妙的妇女也不算多,绣活又是极其耗时间的,仔细一算,便觉得远远不够。
若是有什么法子,能让丝绸织出来时就身价昂贵,岂不是更好?
裴峋还真想起来一个:“我知道有一种叫‘织金’的,是用金线织料子上的一些花纹。这样做出来的织料,如云霞般华美轻软,金翠交辉。”
乌恩其啧啧称奇:“南边匠人的手,真不知道是如何生出来的,能做出这样巧的东西来。我在王兄处见到了许多南来的东西,什么雕着天下飞禽走兽的屏风啦、眼珠会转的凤凰花钿啦、在日头下能照出牡丹影子的宝珠……”
“还不是都为他人作了嫁衣裳,”
裴峋笑道,“金玉再多,也终究没有自保之力,藏在库中蒙尘千日,最终易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