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恒易年前那晚不是单独送言晏一个回家。言晏一路只在他车后座上猫着,等其他两位女同事先后下车了,她一人还是执意坐在后排,千辛万苦避嫌了一晚上,没成想都到家门口了,还是被周是安与小舅撞见了,言晏不是个黏糊的人,偏偏蔡恒易一直这么不清不楚地在其左右。
她很想直言拒绝他的好意,又怕万一真是她会错意了,这上下级的关系,弄不好把差事都丢了,太不值当了。
今晚本是给钱经理庆生,临时接待了几个客户,索性公私一并热闹了,顶配的包房里,错落着几堆人马酣畅淋漓,言晏与蔡恒易一前一后回包间,潇潇俯到她耳边玩笑,“还说你们没暗度陈仓”
办公室恋情公司虽说没明令禁止,可是单凭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频率,也实在不适合恋人之间的距离,更何况彼此还有利益立场。其实言晏很清明,退一万步讲,别的她也许可以克服,可是,她对蔡恒易完全没男女那方面的心思,她一直在掂量一个分寸,如何能两全地保留彼此体面,她不讨厌这份工作,也不想与上司有任何不清不楚的谈资,“我出去接电话,蔡组长去洗手间,门口遇到的,这也值得阴谋论”
言晏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对于同僚间的揶揄,丝毫不敢放松警惕,生怕一个疏忽,让他们错会了什么。
就在她坐在角落间,灵魂出窍的时候,年总突然出现在包厢
门口,大老板亲自过来给钱经理站台庆生,钱经理受宠若惊之状,招呼着年绍平入座。
年绍平跟两个朋友在这边喝酒,听秘书说,钱经理在这里请客,倒是他这个东家疏忽了,自己的臣子生辰,他无论如何也该来恭贺一下,他与钱经理及几位客户寒暄的时候,自作主张,喊他的朋友一并过来。
这个包间容纳个四五十个人,不成问题,偏偏年总的两个朋友进来后,言晏冷不丁地觉得逼仄得很。
周是安一身暗色正装西服,在包厢里同样暗色的光源之下,立身之处,平添几分暗黑感,或是满满的算计之感。
半个小时之前,他在电话里,还对言晏说,我想见你。口吻半真半假。
眼下被年绍平引荐着生意场上的人,却是一脸的宠辱不惊,微微上浮的嘴角,即便是笑,也十足的傲慢与轻狂。
厢房里不知是谁点了王菲的香奈儿
此刻几位大佬一本正经地握手、互换名帖,也没人敢去卖弄歌喉了
王子挑选宠儿
外套寻找它的模特儿
那么多的玻璃鞋
有很多人适合
没有独一无二
一个部门的聚会,生日蛋糕也权当个嬉闹的媒介而已,没人真正要去尝几口。
钱经理还是似模似样地切了几块给年总及其朋友。
生日会算是到了尾声,识趣的同僚们知道经理有别的酬酢了,也6续有人起身告辞,言晏随着众流,想不声不响地撤,偏偏潇潇作妖,“组长,我和言晏蹭你的车好不好”
言晏很想说不,可是她没出声,始终觉得后脑勺上有冷冷目光。
蔡恒易喝了不少酒,定定看言晏一眼,嘴上还是一丝不苟的同僚口吻,“待会我叫代驾,副驾得我占一个位置,你们自己商量着来吧,后面拢共三个座。”
那厢,周是安不急不忙地靠在沙软垫上,冯淮生一双精刮的眼睛,像搜捕猎物一般不动声色地全场扫着,有点不耐烦了,凑周是安耳边问,“哪一个”
本尊愣是不说话。
冯淮生也不傻,顺着周是安的目光,算是找到了目标人物,房里灯光有限,可是一张影影绰绰的小脸,也和他印象中的证件照对上了。
这人都要走了,周
家老二像是忘了来这遭是为了什么,闲情淡目地坐在原位,冯淮生骂他一声,呆
生意场上没吃过败仗的周是安,拿一个小妮子没办法
“言小姐,留步”
好在冯淮生还记得她姓什么,他赶在妮子走出厢房前,起身喊住了她。
言晏回时,冯淮生一脸哀怨的神色,挑挑眉,人畜无害,“上次言小姐一言不合就让我滚蛋,我可是气得不轻哦。”
一石激起千层浪。
何况,冯某人还是年总的朋友。
其他人被蒙在鼓里,只有言晏明白眼前这男人在说什么,她没来得及回话,就被落后几步过来的周是安插话了,“好了,淮生,别浑”
“我操,刚不还坐那不动的嘛,这就过来护犊子了”
冯淮生揶揄周是安。
凌乱了,冯淮生两句话,将这人物关系彻底云里雾里了。
潇潇有点懵,一旁的蔡恒易倒是没糊涂,其他同事更是吃瓜得很,言晏啥也不想说,抬脚就走。
年绍平问,这唱哪一出
周是安瞧蔡恒易一眼,前者傲慢,后者愤懑,情敌照面,分外眼红。
哪一出
胜者即为正义。,,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