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阿燕像是没有看见李晏一样,一下马车就立刻跑向了沈念。
“阿燕,你怎么来了?”
沈念见到阿燕,有些震惊,随即立刻看向李晏,阿燕,阿晏,总感觉有些怪怪的,便立刻向李晏解释道,“她是皇上的废妃,本将被斩首,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将她救了下来。”
李晏没什么表情,答道:“明白了,不过此女名字倒也挺有趣,阿燕,不过,公主若是要让我和她分辨清楚公主在叫谁,以后便不必叫我阿晏,唤我李晏或文姝便是了。”
沈念内心直呼不妙,李晏虽然表面上看着没有生气,但是从改称呼这方面来看,估计就是生气了。
“阿晏……”
沈念正打算解释,便见李晏拿起佩剑离开了,没办法,只能丢下阿燕追上去。
李晏走路加快了速度,沈念废了些功夫才追上去,边跟还边解释道:“阿晏,你听我说,她没有名字,宫中都唤她阿燕,我图个方便,便跟着这样叫了。”
李晏停了下来,不在意地回答:“公主陛下想怎么样便怎么样,臣一介武将,地位低微,怎敢过问。”
沈念还想说什么,看见李晏迅速进了营帐,便无奈停步,很识趣地没有再跟着。
石耕作为一个偷摸着看了全程的人,自然是有些发愣,李晏对公主陛下一向宽容,如果只是因为阿燕这一个称呼撞读音了,那必然不会生气,事出如此肯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出于好奇,石耕还是问了出来:“将军,末将有一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李晏知道他想问什么,但是却答非所问,边穿甲胄边说道:“公主身边的人,是不是什么样的都能进去了?”
“这个……貌似并非如此。”
石耕挠了挠头,有些不解的回答,“除了公主身边带着的那个阿燕,别的人都是宫中挑选的,不过公主对这阿燕倒也是真的宽容,任凭胡闹。”
紧接着,石耕便反应了过来:“将军是要……?”
李晏别好了佩剑,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将饵放好,鱼自会上钩,守株待兔便是了。”
而后,李晏便骑上了马,带着一队人马出去了,还特地闹出了很大动静,引人注意。
闹出了动静,沈念和阿燕自然是会注意到的,沈念联想起刚刚李晏穿戴甲胄的场景,立即起身探头询问卫兵:“可知李将军要去何处?”
卫兵没多防备,答道:“李将军说战场上留了些麻烦,要去解决掉,公主且放心,李将军说到做到,临行前若是与公主说过放心的话,便一定会安全回来。”
沈念闻言,连忙回想起李晏临走前同自己说过的话,想到没有说过放心的话,反倒是较为反常,本以为是生气了,现在看来可能并不是。
想法一旦构成,就很难改变了,沈念有些慌乱地在营帐内四处走动,然而阿燕看上去却一点也不慌张,还十分镇定地安慰沈念:“公主陛下,李将军若是回不来,以她的性子,你认为会同你说什么?”
沈念想了想,没想出来,眉头挤成了一坨,更加慌乱了,阿燕叹了口气,问道:“公主陛下,其实你是喜欢李将军吧?”
沈念听到这话,愣了下来:“我自幼便于阿晏相识,自是喜欢得紧,倘若厌恶她,那全天下怕是再无一人得我喜欢。”
“公主陛下自然是明白此言何意。”
阿燕缓缓说道,“公主既然不心悦于李将军,想必定是有别的心上人。”
沈念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李晏在带着一队人马离开军营后并未前往战场,而是直奔到附近的一处密林内,进入林子后,便慢下了速度,缓慢抵达河边。
还未待众人稳住身形,李晏便突然侧身一躲,紧接着一支利箭划过空气,插在了树上。
石耕脸色一变,拔出剑来做出警惕状态,怎料李晏却突然伸手示意他把箭和弓给自己,石耕愣了愣,虽然没有明白李晏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还是照做了。
李晏接过弓,拉弓搭箭对准一处不起眼的灌木丛,说道:“若是不出来,就莫要怪在下动手了。”
灌木丛内没动静,李晏盯着那处地方,将箭射了出去,随即便听到重物倒地的声音,血液从中流了出来。
石耕见此,明白了李晏的意思,急忙与其他人做防御状态,等待李晏的指令。
“这样都不愿现身,那么……”
李晏勾了勾嘴角,语气十分平常的说,“军中营帐内的那位,就休要怪李某动手了。”
说罢,李晏调转马头便准备动手返回,一转身,如她所料,一支箭再次飞过头顶,很明显是阻止加警告,目的达成,李晏便停了下来,看着不远处出来的几个人。
几人都是统一着装,手上拿着剑,还有两人拿着弓,其中中间的人看着李晏,不得不有些惊讶:“传闻中英勇善战的李将军,是一介女子?”
“此言倒是不实。”
石耕抢先答道,“百姓多数皆知李将军乃镇北侯之女,阁下有如此身手,我可不信阁下就是那少数人。”
“少数人中又有少数人,李将军身边的副将如此愚笨,大普莫不是无人可用?”
领头人有些不服气地说道,“现今已知,李将军一介女子,竟能如此优秀,倒也是大普之幸。”
李晏在此之前没说话,静静地观察领头人,此时却仿佛发现什么了一般,下了马,问道:“狄相可愿与在下比试一场?”
领头人没注意称呼,思考了一下,应了下来:“倒是不错,我倒也想看看李将军身手如何,但是这比试,若是没有赌注,倒是会缺乏几分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