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生贴在她面颊上的手顿住,唇角的笑容慢慢的僵下去,窗外是皎洁的月色,浴室内的雾气还未散尽,两人就那这么站立着。
良久良久之后,他说:“你想都不想要,除非我死了。”
除非是他死了,要不然,他绝不放手。
“太太~~”
“太太~~”
赵姨看着顾平生一言不发的离开,生怕是出了什么事情,这才上来查看,看到温知夏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兀自出神,唤了好几声,这才把人给唤回神志。
温知夏回过神来,脚边的位置上是一柄泛着寒光的匕首,看的赵姨有些心惊胆战,“这这么会有一把刀?”
温知夏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地上的匕首。
这柄匕首,是顾平生盛怒之下放到她手上,他拿着她的手,锋利的刀尖抵在他的胸口上,“夏夏,除非我死了,不然,这婚你离不了。我现在给你机会,捅下去,我死了,就再也没有人拦着你。”
他的手按着她的,那么用力,深邃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带着压迫,也带着孤注一掷。
温知夏猛然松开手,后退,匕首“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你疯了是不是?!”
“这不是你逼我的吗?”
他说。
“太太跟顾总又吵架了?”
赵姨把地上的匕首捡起来,轻声问道。
温知夏伸出手指揉了揉眉心,有些累。
“顾总对太太是爱护的,像顾总这样的男人,能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结发妻子不离不弃的,已经不多了。”
赵姨轻声劝道:“没有人能够动摇太太的位置。”
温知夏听到这话,站起身的时候,说道,“赵姨,一心一意不离不弃这本就是夫妻间该做的,怎么如今到成了恩惠?是他要娶我的,他跟我求了很多次婚,我才嫁给他的……”
她要没有人能动摇位置干什么?
他们是夫妻,正经领过结婚证。
如果结婚之后,还能继续的跟其他的女人保持关系,那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是他说,会一直一直对她好,会永远永远只对她好,她才答应嫁给他的。
如果他给她的感情,也可以给别人,那她就不要了。
这是她的骄傲,也是她的傲骨。
酒吧。
“不是要给你的心尖做手术了,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怎么也不见你笑笑。”
叶兰舟看着饮酒的顾平生戏谑道。
酒水倾泻,撞击着杯壁,溅出细小的酒花。
烈酒入喉,烧的心头微颤:“她不肯。”
叶兰舟微顿:“怎么个不肯法?”
顾平生:“她知道,可以帮她移植骨髓的对象是赵芙荷,她不愿意,她要跟我分开。”
叶兰舟转动着酒杯:“这倒是一件麻烦事。”
顾平生轻扫了他一眼,叶兰舟轻笑:“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要怪就只能怪你家里的那位太聪慧了些,太不好骗了些,也太……较真了些,只要能移植成功,是谁的骨髓有什么区别,性命攸关的事情,闹什么……行,我不说了,顾总的心头肉怎么是我这个外人能置喙的。”
话还未说上两句,便已经看到顾平生不善的脸色,叶兰舟及时止住了后面未说完的话。
顾平生收回自己的目光,“废话真多。”
叶兰舟看着他一杯一杯灌酒的模样,拿走了他手边的酒,“差不多就行了,待会儿又喝的不省人事了。”
顾平生眸光微微眯起,叶兰舟这时蓦然就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酒杯拿到唇边“嗬”
的就笑了一声:“我说顾总裁,咱们怎么说都是四方城举足轻重的大老板,跟老婆吵架板着脸出来,再装醉巴巴的回去,说出去,是不是有些丢人了?”
“你有老婆?”
顾平生斜眸,问道。
叶兰舟:“……”
兄弟就是用来扎心的。
等酒喝的差不多了,叶兰舟这电话也就打到了澜湖郡。
温知夏拧眉接听着电话,半晌后说道:“……那就,烦劳叶少照顾他,放到附近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