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休息吧。”
朝佣人们挥挥手,管家随即上楼。
站在靳渊房间门前,愣是酝酿了好几分钟,管家方敢敲门,稍微提高点音量,充满歉意地对里面说:“先生,对不起!您说的佛珠手链,我没找到。”
话音一落,见靳渊从里面出来,管家立马低头。
“宋知语那些东西呢?扔哪了?”
连续多日的失眠,靳渊头一次发现自己如此认睡眠环境,房间大变样,自己就失眠了,压根睡不着,哪怕短暂地睡着了,也很快醒过来,反反复复的。
迫于失眠伤身,他决定把房间恢复原样。
闻言,管家先是惊讶,后是意料之中的淡定。
“太太的东西价值昂贵,扔掉太可惜了,佣人们舍不得扔,我做主叫他们将东西放储物室了,还请您原谅我的自作主张。”
宋知语说她和靳渊不是夫妻了,可丰富的人生阅历和工作经验使管家在靳渊面前不敢随意改变对宋知语的称呼,也不敢随意扔掉宋知语的东西。
发出命令的那一刻,靳渊没想过宋知语的东西会被管家佣人留在家中。
听见管家的话语,他漆黑的眼眸中似多了一些光亮。
“东西本来放哪的,就拿回来放哪。”
说完,他重新回房间找戒指。
宋知语的婚戒,究竟去哪了?
还有,佛珠手链又去哪了?
手链是宋知语前年到极其出名和灵验的寺庙给他求的,当时她兴致勃勃地说手链开过光,其中有个作用是能令人心灵宁静,助于睡眠。
辗转难眠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特别想给自己找点事做,眼下他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不见的两样东西。
今晚找不到,他不想躺床上,因为脑子循环地想这件事,压根培养不了睡意。
差不多是翻箱倒柜地找了一遍,佣人在周围听管家的指挥,摆放好宋知语的东西,靳渊余光无意地扫了扫佣人刚往墙上钉好的巨大相框。
相框里是宋知语和他的婚纱照。
一开始,他不赞同房间墙上悬挂宋知语姿势较为做作的婚纱照,但宋知语执着地认定他们的婚纱照里这张照片最好看,非要放在房间。
而且,不止家里多个地方贴了婚纱照,她还拿去他公司,强行在他的办公桌上放了装有婚纱照的小相框。
美名其曰,让他工作累了,看一看他们的合照来舒缓舒缓疲劳。
舒不舒缓疲劳,他没感受到,这会倒是认清自己不能轻易改变长期待着的环境,一旦作出改变,适应的过程漫长而艰辛。
这几天,他在家失眠,在公司沉不下心工作,心底时不时地冒出不受控制的躁意,身体的运转也不太正常。
深呼吸几次,靳渊压下失眠带来身体的异样,目光不禁定格在他和宋知语的婚纱照上,没料到越看越烦躁。
最后胸腔内涌现一丝说不明的复杂情绪,与他的大脑抢夺身体的支配权,有种神秘力量诱导他去某个地方,但他不清楚自己想去哪。
他待不下去家里,开车出门,漫无目的地在黑夜中游走。
想着,与其睁眼到天亮,不如提前完成手里的工作,岂料,他去公司的途中,经过一个熟悉感的小区。
阳、光、小、区。
小区的名字一闪而过,靳渊仍看得到。
宋知语住的地方,他进过一次,难怪有熟悉感。
他不由记起自己上次的情绪失控,把车子停在路边,拿出手机编辑文字。
小区里的宋知语,洗漱好后,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滚,打算关机睡觉之际,收到一条来自倒背如流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你换个城市生活,别在A市待了,让我哪天倒霉遇见你这位不识好歹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