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老板娇滴滴道。
“在你面前,哪还有称得上佳人的?”
孙康起身拱手还礼,“这位是陈参军的千金,替父分忧将功补过的。”
“原来是女中豪杰,失敬失敬。”
花老板伸手轻轻往孙康肩头一拍,“不打扰你和这位巾帼英雄用饭,记得要常来看我。”
孙康点头称是。花老板腰肢轻扭,如扶风弱柳般飘然离去。
陈渝有个邪恶的想法,莫非孙廷尉是花老板的心上人,孙廷尉蓦然带了个姑娘来访,花老板自然按捺不住,非要过来一探究竟不可。
“傻了?不记得动筷子了?”
孙康顾自坐下,夹了一块油光四溢的鹿尾到陈渝碗里。
鹿筋软糯,鹿肉多汁,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吃完一块不过瘾,陈渝又夹了一块。
“我看你点的都是杏花楼的招牌菜,以前来过?”
孙康盛了一碗飘着枸杞的乌鸡清汤放在陈渝面前,又为自己盛了一碗。
陈渝嘴里正塞着一块鱼肚,不变道谢。他灵机一动,伸出左手,在桌上轻扣三下。
把嘴里的鱼肚匆匆咽下,陈渝又用手绢擦了擦嘴角,“之前我从没来过,家父一向主张姑娘家不出门为好。”
姑娘家?陈渝埋头苦吃的模样被孙康尽收眼底,算了,不逗她了,下午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这一顿饭陈渝和孙康吃的酣畅淋漓,不过由于陈渝点的太多,孙康又不喜浪费,最后还是打包了两个竹篮回去。
刘三坐在审讯室的木椅上,面色苍白,脸颊浮肿,想必被郎中灌了猛药,上吐下泻折腾的够呛。
陈渝先是虚晃一枪,说林大柱把该招的都招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最终的结果就看刘三的表现。
刘三倒是个配合的主儿,或许是鬼门关走了一圈的缘故,有问必答,招的格外爽快。只可惜他与
林大柱回答的不约而同,孙康与陈渝似乎没有获得更多有效的信息。无外乎就是一个士可杀而不可辱的老套故事,蒙冤了就要奋起反抗。
“那么,你吞掉的金锭子从何而来?”
“我一向会放些碎金碎银在内衣口袋里,万一有用得着的地方可以随时拿出来。”
刘三笑得腼腆。
“他们没有搜你身吗?”
“搜身也就摸摸外衣,谁去废那劳什子?再说也已经给我换上囚服了。”
陈渝也没有更多问题可以问,照例让人抬来案桌,由刘三自己来挑当日的随身物品。
刘三虽不明就里,却也温顺的照办了。结果跟之前林大柱一样,他挑出的物品并不是陈渝所见那日在二人身边散落的。
看来真的是另有隐情,陈渝已然明白了七八分,这诏狱存在的问题是典型的窝案导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并非一朝一夕乃至换几个直接管理者可以解决的,必须从上到下的好好的整治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