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蜜的心情有點複雜。
很小的時候,她也想像過自己的親生母親究竟是什麼樣子,一直不和自己聯繫,是不是因為遇到了什麼麻煩。
而現在,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卻出現在一個騙子口裡,說實話,這種感覺還挺微妙。
沒錯,薛蜜現在依然沒相信電話里的胡扯。
什麼有錢人的遺產,親媽的饋贈,在她耳朵里全是騙子的小花招,要是真天真的相信了才。
看看自己可憐的銀行餘額,莫非這些人,是想騙自己去網貸?
薛蜜瞬間更加提高了警惕,甚至開始琢磨著要不要先去朋友家住兩天,免得真被這幫騙子堵在家裡。
對方顯然也察覺到了薛蜜的懷疑,提出可以在公共場合碰面,比如她的公司附近。
這群騙子竟然連自己春節加班的細節都知道!
薛蜜隨口應付幾句,就掛了手機,然後馬上給自己的閨蜜又打了個電話。
那邊聽到薛蜜的遭遇也忍不住一陣緊張:「現在這騙子也太囂張了,要不咱們直接報警?」
「可要萬一對方只是嚇唬我的呢?」薛蜜還有點拿不定主意。
畢竟大過年的,她也不太好意思隨便浪費精力。
兩個女生又抱著電話嘰嘰喳喳講了半天,講到一半,薛蜜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剛和前男友分了手。
沒辦法,之後發生的兩件事都挺大,瞬間轉移了她的注意力,甚至連傷心都忘了。
「我早說蔣振東不是個好東西,」閨蜜義憤填膺,「上次我說好像在餐廳看見他和個女生在約會,你還不相信,這狗男人,實在太不要臉了!」
「誰想到會被這傢伙當備胎呢,」比起分手,薛蜜其實更在意這件事,「真是想一想都覺得噁心,這麼多年,全浪費在狗身上了。」
她倒也不至於把一顆心全放在某個男人身上,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還是從頭到腳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要是那騙子說的是真的就好了,前女友轉身變成高攀不上的富婆,拿錢拍腫他的臉!」閨蜜興致勃勃的說。
薛蜜只能無奈的笑:「哪有那麼好的事呢。」
「要萬一真是你媽給你留的錢呢?對方說給你留了多少錢?」閨蜜好奇的八卦。
「不知道,只說手續挺複雜,還要我出一趟國。」
閨蜜的警惕性比薛蜜還高:「那可千萬不能隨便出去,十有八九是把你騙出去割腎的!」
她們兩個都是普通工薪階層,見識有限,除此以外,薛蜜身上也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東西值得別人惦記的了。
「要不你還是來我家住吧,我爸媽聽說你一個人留在出租屋,也都喊你過來,家裡又不缺你這口飯,多一個人還更熱鬧點。」閨蜜又勸道。
閨蜜叫張穎,是本地人,大學裡和薛蜜的關係就特別好,經常帶薛蜜回家蹭飯。
大過年的大家都忙,薛蜜本來也不想去給別人家添麻煩,但因為剛才那個幻覺,以及好像什麼都知道的騙子,她確實有點害怕:「就是怕麻煩叔叔阿姨。」
「麻煩什麼呀,他們都要覺得你比我更像親閨女了,」張穎酸溜溜的說,又忍不住一陣的笑,「正好咱們好久沒一起睡過了,就跟以前在寢室里那樣。」
「今天太晚了,我明天下了班再去你們家拜年,順便來蹭飯。」薛蜜也忍不住的笑。
雖然才畢業不到三年,可是說起大學時光,卻仿佛上輩子一樣,讓人打從心底里的懷念。
跟閨蜜打了這一通電話,薛蜜終於覺得懸在半空的心稍微踏實一點,胃口也終於開了,她重開了火,煮上小火鍋,看著咕嚕嚕冒泡的紅湯,微微舒了一口氣。
至於接電話之前的看到的景象,薛蜜並沒有跟張穎說,她覺得說不定就是腦子一下抽了產生的幻覺,不值得大驚小怪,反而可能讓閨蜜瞎擔心。
想雖然是這麼想,薛蜜晚上到底沒有睡得太踏實,就連做夢都夢到自己孤零零的躺在雪地里,慢慢被凍僵。
隨著鈴聲響起,她一下子睜開了眼,看了一眼手機鬧鈴,已經是早上7:3o了。
今天是年第一天的加班,用不著太早去,只要9:3o之前在線上打個卡就行,所以薛蜜也不著急,躺在暖和的被窩裡發了一會兒呆,又忍不住想起從今天起,自己又恢復了單身身份,也說不清是喜是悲,總之心情複雜的嘆了口氣,才慢慢爬起來。
今天外面的早餐店肯定不會開門,她乾脆重熱了昨天剩下的小火鍋,又下了一把掛麵,熱騰騰的在家吃了早餐,感覺全身熱乎乎的,才出了門。
臨出門前,她又看了一眼時間,和昨天幻覺里出門的時間不太一樣,差不多晚了半個鐘頭。
即便如此,薛蜜還是特地換上了一雙防滑的靴子,還帶了一頂加厚的絨帽,才小心翼翼的出了樓道,走到幻覺看到的那塊路面的時候,特地小心翼翼的扶著旁邊的樹幹,用腳尖試探了一下。
這塊地面果然被踩實了,雪水化成了冰,一夜過後凍得梆硬,呲溜一下就能往前滑好遠,稍微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摔得人仰馬翻。
再加上旁邊幾節台階,要後腦勺真的砸上去,估計真有可能救不回來。
現在的薛蜜,夜裡雖然做了噩夢,睡眠勉強還算充足,早飯也好好吃了,再加上心存警惕,自然不會像幻覺里那樣頭暈眼花,一不小心就上了黃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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