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集闲七英心中所向,可惜这几个人都没能真正做到。
“现在呢?”
练清竹看了他一眼,“你改变主意了吗?”
“你可不要想着推卸责任。”
越锦书只是笑。
“麻烦。”
练清竹有些失望。
“听说你近来常去朱雀大街,”
越锦书道,“从前不是最不喜欢出门了吗?”
“大黎国师之位代代在神祇宗中相传,师尊年纪大了,早晚有一天我要代他辛劳,所以不能总是闭于府中,师尊要我体察黎都百态,并且,”
他顿了顿,“我的武功修习遇到了瓶颈,正在找寻突破的方法。”
越锦书沉吟不语。
“师兄,你觉得神祇正心是什么?”
“神祇降世,清净无争,固守本心,不恋红尘。”
这是写在《神祇正心》首页的话。
“神祇宗依附于皇权,如何保证‘清净无争’‘不恋红尘’?”
练清竹道,“只看表意,是最浅薄的理解,不如说是在这红尘浪潮中过了千百遍还能固守本心洁净才对。”
“你这么想也有道理,让师尊听见却是不好。”
“我只是努力想要求得修习内功的法门。”
“为何如此着急?”
“冰禅教殷梦何给我下了战书。”
练清竹道,“跳出神祇宗去看,风诛拜遥已经输给了赤漩人,我不能再输给南疆魔宗。”
越锦书神色温和:“殷梦何江湖成名二十年,跟你不是一辈的人,没有人会怪你。”
“师兄怎的如此天真?”
练清竹将几枚帛片摆在桌子上,“武道之中谁论资历年龄?天下人只看孰强孰弱,这是魔门尊主跟神祇宗少宗主的较量。”
他看着那些玉帛片,微微笑道:“从卦象来看,我不会输的。”
“你的动作慢了!”
一条腿横扫而来。
喻尺夜以手臂挡下,一拳一脚跟对方过着招。
这里是黎都最大的武馆,喻世子有时间便会寻武馆弟子切磋,磨炼硬功夫。
打完一场,穆师父递给他一条帕子擦汗:“今天有点分神啊。”
喻尺夜擦了擦脑门,正想说什么,突然瞥见头顶屋檐上冒出一个脑袋:“咦?尺夜!”
喻尺夜跳了起来,蹦到一旁。
穆师父道:“一惊一乍的,这是修房顶的匠人,前几天下雨,屋顶漏了。”
喻尺夜瞪着一双眼,瞪着趴在屋顶上的练清竹。
练公子穿着一身粗布衣裳,灰头土脸的几乎看不出来那张神仙颜,几天前还在千里乘风楼里抚琴的手现在正握着一把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