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恭维我,究竟有何用意?”
喻尺夜收了剑,问他。
姬随雁:“你应该听说过,我手下有一尽归门。”
喻尺夜点头。
“天下风云,尽归我门。”
姬随雁道,“尽归门若要与当世各大宗门分庭抗礼,需要人才,世子既然无法在别的地方施展抱负,不如与我合作。”
喻尺夜冷静道:“尽归门为何要与各大宗门分庭抗礼?”
“怎么说呢,”
姬随雁笑了笑,“世子也混迹过几年江湖,应该明白江湖争端背后往往涉及权力争端,各个宗门之后皆有所依仗,即便集闲七英,哪一个也不是出身乡野,同样,掌握权力的人也需要更为强大的势力。”
稍顿片刻,他道:“殿下身为女子,在朝野间没那么容易像太子他们那样得到支持,与皇家息息相关的神祇宗一向只支持所谓正统,尽归门的强大自然是为了永昌公主殿下。”
喻尺夜沉默,过了一会儿方道:“我向来不知表姐还有此心。”
“倒也没那么明确,只是殿下得陛下宠爱,偏偏文采武略兼备,这就很容易遭人忌恨,我们总要有点自保的能力。”
事实却不是那么简单,喻尺夜也不可能就这么答应他,因为姬随雁要的不止是他和他手中的星河剑,还有他背后的乐安侯府和星河谷,他自己无意站队,他的父母和师门也不会愿意掺和到权力争斗之中。
还是不要想那么多,只做个悠闲混日子的世子算了。
“世子,有您的一封信。”
喻尺夜打开来看,是练清竹约他喝茶。
不去!
喻世子的未来无人期待,仿佛所有人都觉得他只需要做平安顺遂、晃荡着吃喝玩乐的富贵纨绔就可以了,乐安侯府还张罗着想给他把亲事定下来,认为成了家儿子便不会再有那些危险的想法。
没有人理解自己,喻尺夜很憋闷。
回家半个月,他跟皇帝提了三次应该把西成六州收回来,皇帝骂他想法太天真,也被他闹烦了,不准他再随便进宫。
烦。
次日,唐府的人过来说唐小姐约了几个朋友一块去打马球,喻世子的心情这才稍微扬起来一些,可到了地方一看,练清竹也在。
一见到人,那点别扭和尴尬就冒出了头。
“他怎么在?”
唐绫道:“恰好遇到了,练公子没有玩过,想见识一番。”
喻尺夜便冲着练清竹一挑眉:“比吗?”
唐绫忙道:“你别欺负人家!”
喻尺夜哼了一声,仍旧暗暗挑衅地看着练清竹。
“听说这个玩不好会摔断腿,”
练清竹走到他跟前,摸了摸他的坐骑,“若我不幸遇险,还要劳烦尺夜搭救一下。”
喻尺夜:“练少宗主,开什么玩笑呢?”
谁不知道神祇宗弟子没有凡俗辈,十大高手之一都要选你当对手,你会因为打马球遇险?
练清竹:“不是开玩笑,在此之前,还需要你教一教,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