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关上门,走了很远,那走调的歌还在脑海里旋转。
余晖麻木地关上房门,行尸走肉般进入浴室,洗掉落了一身的灰尘。
他看到了落霜的秘密,也看到了无数人隐藏的过去。
也许很多人的家里都有那样一个阁楼,锁着不敢轻易回想的过去。
他想起刚来到这里时,斯科特说落霜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到这边。
他们一群人守着这个空荡的房子,工作了十几年。
在此期间,没有任何人打开过那扇门,没有人愿意想起那些拥有过又被彻底夺走的温暖。
落霜是在什么时候重返阁楼?为什么最近去得很频繁?余晖仰起头,任由水拍打在脸上,湍急地流淌。
他不想揣测他人的一切。
没有意义。
但他也不想询问落霜究竟。
没有意义。
他只是害怕重蹈覆辙,只是有一点怕而已。
浴水很暖,打在脸上很舒服,像是他回忆了多年的母亲的抚摸。
他们曾经都被人爱过,只是被夺走了而已。
余晖捂着脸,擦干净脸上的水,换好睡衣时,房门响了,落霜带着一身硝烟气息回来。
“今天很早。”
“嗯。”
余晖知道他会很早,因为今天没有突事件。
落霜摸过他还在滴水的,“吹干,小心感冒。”
余晖故意往他肩上靠,浸湿他的肩头,仿佛这样就能把情绪传染给他。
落霜纵容他偶尔的放肆,两人在门口静静地拥抱彼此。
他们不喜欢用性的方式占有对方,情绪最浓烈时也只是接吻而已。
于他们而言,最重要的是安宁、呼吸、心跳、体温,而拥抱能同时满足上述所有。
如果爱是不想让那个人死,那他们肯定是爱的。
如果欲是为了确定那个人还在身边,是为了拥有并且永恒占据,那他们早已深陷欲海。
如果他们即将背道而驰,即将奔赴死亡,即将毁灭彼此,他只想再索要一个拥抱。
“最近少出门,城里不太平。”
这是落霜唯一能叮嘱的话。
余晖默默点头,更像是在他肩上蹭脑袋。
余晖松开了他,落霜洗去一身疲惫,两人相拥而眠。
落霜并不习惯这样亲密的睡法,但感觉很好。
余晖偶尔会在他的脖子上亲两下,双手总是在他身上游弋,尤其是某些留下疤痕的地方,会被格外关注。
他现余晖今晚格外不安,藏了很重的心事。
他想起昨天晚上跟余晖说,可能过段时间要离开。
难道是不渝说的分离焦虑?
落霜无法想到任何方法给他排解焦虑,只是任由他抱着,给予存在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