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平静的看着那个一脸道貌岸然的男人,骆央央平静叙述着。“当年张某在正规的洗脚店工作,你便泼脏水说她是因为不自爱所以导致的艾滋病。你收买洗脚店员工,让他出来作伪证说其偷偷进行情色交易。”
“后来你帮黄峰打了个漂亮的胜仗,得到的那笔钱又被你用在哪里去了呢?”
纤细的手指翻开另一页,“哦,原来被你用在了赌博上。”
“你借口去别省见客户的时候,是不是都偷偷在澳城梭|哈了。”
抖了抖文件,像雪般洒落的照片花朵似的开了满地。“那时是谁帮你照顾的言初。”
强忍着镇定的嗓音终于有了变化,骆央央吞下喉咙泛上的酸意。
“是言知。”
夏将至,傍晚六点的天空却依旧亮的恍若白昼。斜阳从天空的对角线漫漫滑落,黑暗不消多会儿就会降临。
而那个交叉着腿坐的满是优雅的男人却面含微笑看着她。狭长的双眼眯起,那神情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是骆央央的独角戏。
“你知道吗?言知他其实想学的专业一直都是物理,可是他却放弃梦想去学医。这些年来,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却还是这般狠心。”
声音染上颤抖,那话骆央央就快要说不下去。
“是因为言知他即将成年的原因吧,你怕他满了18岁后就没办法接着继承言知父母的遗产,所以便一并打起了他心脏的主意。”
“可真是一石二鸟的好主意。”
讽刺笑出声,骆央央嘲讽着。“钱归你,心脏归言初。”
“你骗他是领养的,你骗他脑膜炎又复发了。只是没想到那么多的谎言里,竟还有一句是真的,那就是你对他说不会有大碍的。”
苦涩着笑出声,骆央央提起唇角。“那年他在机场自杀未遂后,你也对他说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可他却这么多年都没能开口说话。”
“所以在言知心里,没什么大碍就等于下了最后的判决。你买通黄峰伪造诊断书,并承诺事成之后会免费帮他打所有的官司。”
灯光下,一言不坑的男人终于有了动。他动作极大地清了下嗓子,“骆小姐,你这故事编的可真不错,要我说,你也别吹长笛了,就直接写小说就好了哇。”
“就是不知道言初知不知道他的爸爸是这么对待他敬爱的堂哥的。”
窸窸窣窣的纸张翻页声渐渐止于平静,不多会儿有声音传来。
“言律师,赵家那医疗事故就拜托你了。”
声音越发低了下来,“嘿嘿你哥嫂死前不都是教授吗,那应该有好些积蓄。等那孩子走了后你也给我几个呗,你不知道,就因为这些破事,搞得我老婆一直要和我离婚。”
“你放心,我做的天衣无缝,不会有人查到的。”
男人的声音谄媚极了,“要咱说言哥你就是会教育,那小孩竟然早在前两年就做了配型,这可省了咱好一番功夫。”
说话声被猛然的推门声打断,“黄医生,主任找您。”
录音就在这里戛然而止。
呼呼吹着冷气的房间里,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前挂在空中的太阳早已寻不见踪迹,透明玻璃泾渭分明的隔断着外面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