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土土的一片嘲笑中他说的坚定,也一直以为自己会如此般爱的高昂。
可他却没做到。
他什么都没说,手指碰上外套,他在少女要道谢时甩上兜帽就要离开。
关心的话还是隐在了别的话下面,语气淡淡的。“口袋浅就别放东西了,下次再丢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因为,他想要暂时离得远一些了。
可是,身体离得越来越远,心脏却叫嚣着越来越想念。
那些埋在心底不断滋生不断长大的花朵无时无刻让他想要靠的更近。
他想要照顾她,想要告诉她不要再难过,想要告诉她那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抱着滑板奔向她时,那些话他都听到了。
可是傻瓜,这又如何能够怪你呢。
人这一生的轨道都是提前定好的,那个下着雨的夜或许就是言知这一生必须要经历的劫数。
就像我喜欢上你是命中注定一样,那场车祸,也是言知的命中注定。
可是他没法说,因为他没有说的机会。记忆已经被掩埋,他又何必将其再翻开再重新扎破。
他只要像这般默默陪在她的身边就好。
再等等,再等等。
李树想。
等他当到第一小提琴手时他会告白的。
等到他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大人时他会说
“我喜欢你,央央。”
央央,这个他从来没有当着少女的面叫出口的名字,他早已按捺着偷偷在私下叫了数百遍。
没有少女的果城好似天也跟着不好了。李树暗暗给自己打气,熬过这最后一年就好了,熬过这最后一年后他就再也不离开她的身边。
可是,变故总在不经意间到来。
李土土给他打电话问要不要回家过年时,他本想不回去的。他害怕只要一回去,只要一见到她,自己就再也不想回那个没有她的地方。
背着小提琴从琴房出来,李树低头拉着拉链。入了夜的果城冷的吓人,呼出口的白气翻腾着上了黑夜,他听见老姐抱怨着。
“我这几天总是睡不好,总是害怕央央出事。”
她烦躁的尖叫着,“也不知道央央最近是怎么了,先是房子起了火,又是向我问起了言知的事。”
“老天爷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央央的哮喘一到冬天就容易犯,而且这都过去七年了,到底是哪个烦人的在她面前提及了这个名字。当时不是都打点过了,怎么还是”
“要是现在再让她想起了言知,这可怎么办是好。”
她喋喋不休的倾诉着,“幸好火灾发生时央央不在家,我都不敢接着往下想。还有言知,哎”
长长叹了一口气,语气沮丧极了,“虽然我打哈哈给掩饰过去了,但要是下次再问起言知我可真怕说漏嘴。”
消化着信息,李树攥紧琴盒的背带。高高的黄色路灯下,有细小的飘尘飞散着,孤孤单单的。
半响得不到他的回复,李木子不满的叫出声,“小屁孩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在听。”
他低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