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老爷子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对面的银发少年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嘴巴张了又合,活像条上了岸的用嘴呼吸的鱼。
鹫匠锻治:“。。。。。。”
他深呼吸了一下,才说道:“你来有什么事?”
星野凉顿时如蒙大赦,噼里啪啦地说:“是这样的教练,您也知道我之前只是田径队的,白鸟泽的排球队一向是宫城县的标杆,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呆在里面——”
“是吗?我觉得你很适合。”
星野凉一时哽住,硬着头皮道:“不是的教练,前两天的排球比赛都是意外,我其实没那么强,真的,那个妹妹头、五色同学就比我厉害多了——”
“是吗?我倒觉得你打得还可以。”
星野凉再次哽住。不是,您到底看上我哪里了?您说出来,我改还不行吗?
“还有别的原因吗?”
鹫匠锻治脸色不变。
“我、我,我放学后不太方便。。。。。。”
“怎么不方便?”
“呃,我要帮家里人做事。”
家里人?鹫匠锻治想到对方个人资料里的家庭关系,不动声色地说:“既然是家里人,应该会支持你的课余活动吧?”
星野凉哑口无言。
“如果你不能说出让我信服的原因,那么我就不能接受你的退部申请。”
星野凉沉默了半晌:“。。。。。。我并不喜欢打排球,教练,我想把时间花在有意义的事情上。”
“什么是有意义的事?”
星野凉张了张口,终于说了出来:“我要拿到奖学金,而白鸟泽每年每个年级只有成绩排名前十才能拿到。”
“——我很缺钱,教练。”
银发少年似乎并没有因为自己说的这句话而感到羞耻,只是很平静地说,“这是打排球给不了我的东西。”
鹫匠锻治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谁跟你说给不了?”
星野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排球部如今是白鸟泽最出名的社团,每年都能大打入全国比赛,因此,为了鼓励排球队队员,每个参与全国大赛的队员都能拿到二十万日元,进入前八三十万,而我们排球队每年稳定进入前八。”
星野凉愣在那里,眼神震惊,嘴唇颤抖:“。。。。。。多少?”
“三十万日元。”
鹫匠锻治重复了一遍,“——外加学费减半。”
白鸟泽每年的学费是57万,减半就是28。5万,那三十万就完全覆盖了学费,还能有多。
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沉默。
良久,星野凉一脸郑重地开口:“。。。。。。教练,其实我觉得我的排球还可以再努力一下。”
“不退了?”
星野凉沉痛地说:“。。。。。。不退了。”
他打,他打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