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難道她今日打?扮得這?麼隆重,是?為了給他看?
裴湛倏忽睜開眼睛,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不妨他竟突然醒來,顯然嚇了一跳,張口辯解:「我不是?,我沒捏!」
「你倒是?沒少捏?」他將她扯至自?己身前,不顧她伏低身子的辛苦,目光攫住她的眼睛,「你說你今日這?般打?扮,是?為了我?」
「你沒睡著?」她有一種被愚弄的惱羞。
「回答我的問題。」今日她用了許多胭脂來潤色這?張恬靜若水的臉,嫵媚嬌俏,宜嗔宜怒,就連現在怒目圓睜瞪著他,都顯得像是?在撒嬌。
「我知你今天回來,特意叫阿圓幫我裝扮的!」褚瑤沒好氣道。
果然是?為了他。
「那為何方?才一直躲著我?」甚至不惜拿袖子遮著臉不看他。
褚瑤囁嚅片刻,無奈說出了緣由:「你受了傷,我不敢看你……」
「為何不敢看?」
「因為我……我一看到血……就會?暈過去……」
他一怔,鬼使?神差地揭開自?己的白?色衣衫,將纏在肩頭?上的滲出微微血色的棉布給她看:「……這?樣?」
下一瞬,她便毫無徵兆地軟軟地趴在了自?己的裸了大?半的胸膛上。
裴湛揭開衣服的手凌空停滯,委實懵了。
驀的想?到一事,當初她初入京城那一日,他得知她在內城受到刺殺,便帶著柳華親自?出宮去接她。
在馬車內,柳華簡單幫她止血後,她也是?莫名其?妙就忽然暈了過去。
當時以為她是?因為驚懼過度,現在才知,是?因為她不小心?瞥見了血色才暈過去的。
這?世上……竟還有這?樣奇特的病症?
胸膛上傳來清淺的呼吸,輕輕柔柔的噴灑在他的皮膚上,引來一陣陣酥麻的感覺。
凌空的手緩緩放下,放在她蓬鬆的髮髻上。
她髮髻上的簪子戳得他有些疼,於是?便一根根抽了出去,濃密的吾發傾瀉鋪撒開來,捶在他的身側,他以手作梳,一下一下的幫她梳理順暢。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他也不知自?己為何要這?麼做,以前兩人做夫妻的那三年,也不曾有過如此繾綣小意的時刻。他與她相?聚的日子並不算多,大?多時候他都在外面?奔波,有時好幾日都不能回家。偶爾不忙的時候能在家裡與她待上三五日,自?己年輕氣盛,白?日裡還好,晚上挨著她便總控制不住,纏著她沒羞沒臊地行房事,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很?是?饜足,卻?從未想?過除了這?種事,夫妻之間還有許多其?他的事可以做,比如丈夫給妻子梳頭?畫眉,帶妻子去逛瓦肆廟會?,陪妻子去量身裁做一套衣服……
以前他不知道夫妻之間的感情也需要經營,只以為時不時送些禮物給她便足夠了,也難怪她知道他的身份後,毫不顧及三年的感情,堅持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