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卡是我给你买的,必须要回来。”
阎肇长舒了口气,意犹未尽又暗含威胁。
狗男人,就一个小破卡,圆圆既然喜欢就给她戴着,他到底想干嘛啊。
“要,我明天就要回来。”
再不答应,估计他又得让她哭一回了,但陈美兰到底还是生气,她从来没从闺女身上抢过东西,她心里忿忿不平,她于是说“明天我去小商品批市场批一麻袋吧,批回来让圆圆换着花样儿戴。”
结果阎肇居然伸手开了灯,一脸你终于做对了的欣慰“你买是你买,但我给你买的东西,只能你自己用。”
既霸道又强势的狗男人,就为一个小卡,他这回折腾了她足足两个小时。
躲在被窝里,陈美兰恨恨的想,他爹不是快来了吗。
据说阎肇还挺怕他那个黑爹的,就让他的黑爹好好虐虐这个王八蛋吧。
虽说阎佩衡要来,但阎肇并不愿意陈美兰见他,他认为那是他该处理的事,自己处理就好,不想把美兰牵扯进来。
而阎佩衡打电话的时候,也曾仔细问过陈美兰,因为知道她的底细,所以还耻问美兰,是在乡下种阎西山家的地,还是在跟着阎西山一起挖煤。
听陈美兰说自己在搞工程,老爷子顿时冷笑了一声“不愧是周雪琴的亲属,看来女同志你不止是暴户的前妻,你自己也是个暴户。”
总之,在阎佩衡那个公公的眼里,陈美兰就四个字啥也不是。
但是陈美兰非见阎佩衡不可。
阎肇动了范振华,就等于动了省里某些领导的奶酪,虽然他说自己有手段,拍着胸脯说能保自己和全家人的安全,可他上辈子,一直到五十多岁才会升到都,是在严打大老虎的运动中,全凭自己过硬过,过清白的历史才升上去的。
他有能力,也有正义感,可那么一个人,让他在一个小小的分局干二十年,干到白头才升上去,于某种形式上来说,也是一种可悲吧。
如果陈美兰能解开他和他父亲之间的死结,让阎佩衡愿意在省级领导们面前打招呼,照料一下儿子,陈美兰为什么不去做。
不过这时,陈美兰也没想到老爷子会来得那么快。
而且,也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点。
新开年,一般是部队上最忙的时候,更何况今年国家可不太平,苏联就是于199o年宣布解体的,华国新闻上没怎么报道过,但邻居闹那么大的动静,一个联合众国要解体,差不多要打仗的,华国部队一直都是严阵以待,生怕要出乱子。
即使对这方面的历史不熟悉,这些事陈美兰肯定知道。
就在如此繁忙的时候,老爷子居然休假要回几年未归过的老家了,就说她厉不厉害。
阎肇不说,但既然阎佩衡来,肯定会去一支队,而他去了一支队,阎斌会通知她。
阎斌最近也被小混混们骚扰的不胜其烦。
他原来好歹也是干公安的,最近陈美兰为了让他出门风光一点,三蹦子一旦工地上不用的时候,就给他开。
昨天晚上阎斌没注意,混混往三轮车的座椅里倒着埋了两根大头钉,三更半夜没看清楚,一屁股坐上去,屁股都给扎破了。
后天就是秦川集团大楼奠基的日子,陈美兰自己并不想出风头,把接待领导,上台剪彩的任务给了阎斌。
阎斌还紧急给自己买了一套西装,于他来说,也算下海之后少有的风光之日了。
而且最近他在家里表现良好,宋槐花毕竟是女人,终于软了些,昨天晚上居然卧室没有反锁门,按理阎斌进去赖皮着缠一缠,好歹也能解决一下生理需求吧,可他屁股给扎破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就那么错过了。
这会儿陈美兰也才刚下班,正在给几个孩子收拾开学要用的东西,阎斌骑着三蹦子来了。
“美兰,我二叔来了,这会儿在一支队的家里呢,你真打算过去看看”
阎斌屁股疼的不敢下车。
“走吧,我去看看。”
陈美兰说。
阎斌有点担心“其实我劝你最好不要去,我二叔看起来很不高兴,跟老三正在吵架,你没必要去的。”
“走吧。”
陈美兰说着,跳进了三蹦子的车厢。
“小心点,进车厢先看看有没有钉子。”
阎斌一瘸一拐,捂着屁股说。
小混混们骚扰的大家不胜其烦,只能寄希望于阎肇能赶紧揪出那个团伙了,就这,全市的施工队,陈美兰所遭受的打击报复算是最小的,因为她的丈夫毕竟是公安,不看僧面看佛面,小混混致少不敢招惹她。
别的暴户,包工头们,表看他们表面光鲜,但该给混混交的保护费一点都不能少。
一支队,阎肇家的老宅。